第16章(1 / 2)

向经纶极少驳她面子,眼下欲要说甚么却忍不住咳了几声。便又想起桌上药汤,端起来一饮而尽,才微笑道:“唉,你还是饶了我罢。我虽自幼习武,却不是出于喜爱。实乃这世上有许多事,有时不得不以武功来解决。我与你之间,切磋武斗还是能免则免罢。”

说话间,门外帘子一挑,跨进一个黄袍黑靴的汉子,正是巨木旗副掌旗使严乐生。

向经纶见他来得快,微一诧异,便知他只怕是正巧赶来,便笑道:“严大哥来得正好。我正有事,要请你往南边去一趟。”

严乐生拱手道:“教主请说,属下但凭吩咐。”

向经纶便将剑匣向身前微微一推,又从信堆最上拾起一封,道:“劳烦你将此信此剑,一并送往江西上饶,交给带湖一畔的一位稼轩先生。”

严乐生道:“属下遵命!”竟也未仔细打听稼轩是谁人,又在带湖哪里,仿佛只要向经纶吩咐了,便必能办到一般。末了又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来,道:“济南府分坛传来的新消息,请教主过目。”便自退下。

向经纶接过,撕开信封一目十行,看罢默默无语。

半晌,他道:“王重阳此人不凡,却无奈蚍蜉不能撼树。目下义军已教金人给全歼了。”

曾九听又是个坏消息,不由厌烦,便忽而伸出柔荑握住他手掌。

向经纶蓦然回过神来,便听她道:“好啦。如今这世道,坏消息听一整天都不必重样儿。”她凝注着他,嫣然微笑道,“我们去下棋罢。”

向经纶望着她,忽而发觉今日她竟很温柔。她往日也不是不温柔,只是同今日不大一样。

前后一想的剎那,心中竟忽有触动。

曾九亦望着他面容。在一瞬间,她仿佛感觉他有甚么话要说。

但他末了只自然而然的回握住她手掌,笑道:“你说得很是。世事再如何繁杂,芸芸众生如你我,这般下下棋的时间还应当是有的。”

第7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