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锻精钢打造的大门向两侧打开,象征着太子雪清河的马车快速穿过正门,在众多审视的视线中驶向天斗皇宫。
这是古游第二次从正门进入天斗皇宫,前几次进宫找千仞雪都是走的侧门。对比上一次参加晚宴时的轻松氛围,这一次,天斗皇宫多了一抹肃杀之气。
蹭亮的盔甲、锋利的长剑,一看就是精锐之兵。如果他们握剑的那只手能控制住不颤抖,无疑就更像一支百战之师了。
马车缓缓停下,闭目养神的古游睁开双眼,对着低头酝酿情绪的千仞雪说:“到了,下车吧。”
“好。”
千仞雪抬起头,天使套装头部魂骨自带的伪装能力,让她眨眼间变回那个风度翩翩的天斗太子“雪清河”。
注意到雪清河眼中积压的悲愤,古游满意的点点头,对着一旁的佘龙伸出右手,颔首示意,说:“动手吧。”
“这”佘龙身体后仰,露出一副抗拒的表情。
作为老一辈的封号斗罗,佘龙什么东西没见过。如果是战斗,别说折断手,就连用蛇矛把人拦腰切断他也能做到面不改色。
但这主动叫人把手臂折断,恕佘龙孤陋寡闻,这他还真第一次见。
‘该死的刺血。’想起刚刚中途自告奋勇外出办事的同僚,佘龙的脸就黑了几分。
“快点,要下车了。”
见佘龙迟迟未动,古游皱起眉头催促道。
为了少主大业,佘龙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伸出手,用力一掰,把古游才好了没多久的手臂又一次掰断。然后手掌拍在古游胸前,把魂力打进他体内。
“嘶——”
古游倒吸一口凉气,额头上冒出冷汗,忍着手臂和内脏位移产生的剧痛,强行控制肌肉减缓自愈速度,对身边准备好的千仞雪点头。
“快来一个有治疗能力的魂师,这里有人受伤了!”车门打开,雪清河一脸焦急的用半拉半扯的动作,把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古游带出车厢。
而古游则双眼朦胧,看起来快要失去意识。断掉的手臂无力的垂在身侧,另一只手搭在雪清河身上,显然是靠雪清河支撑才不至于摔倒。
对比身材高大的古游,雪清河的正常体型反而显得有些小巧。双脚刚一落地,古游就脚步踉跄的摔向地面,因为半个身子压在雪清河身上,所以这个动作也把雪清河也一并带倒在地上。
用手推了推古游,发现他已经彻底陷入昏迷。没在乎自己苦心经营的太子形象变成半個乞丐,雪清河带着惊慌失措的表情,怒吼道:“治疗型魂师人呢?!这里有伤员!”
“.”皇宫前的众将士目不转睛,权当没看到雪清河这个人。
他们是帝国元帅戈龙成立的精锐部队铁龙军团,军纪严明。即便身前就是当今帝国的太子雪清河,也没有人去尝试讨好一米外的太子殿下。
雪清河又喊了几声,才有一个声音从军阵后方传来:“来了,太子殿下,我现在过来。”
一个体型圆润的中年男子从军阵后方气喘吁吁的绕了出来。他身穿淡绿色的医师长袍,两只眼睛被脸上的肉挤成眯眯眼。远远望去,就像一个长了两条腿的保龄球妖怪。
男子喘着粗气停在两人身边,看了眼现场,先把雪清河从古游身下救出来,然后也不检查古游的情况,直接释放出武魂,准备着手治疗这个疑似因重伤导致昏迷的人。
只见男子伸出右手,两黄一紫三枚魂环盘旋升起,一个小小的木质十字架出现在他的手中。
十字架非常朴素,除了中间一枚半个硬币大小的红宝石略显奇特,完全看不出这个武魂有什么用。男子也没解说,稍微将十字架对准古游的手臂,千年魂环紫光一闪,红宝石被渲染成白色,接着射出一束白光,径直射向古游手臂断掉的位置。
白光没入手臂,淡白色光晕笼罩住受伤的位置。很快,古游第二次折断的手臂就恢复如初,变回可以自由活动的状态。
注意到古游因忍耐痛苦而蹙起的眉头放松下来,雪清河终于能松一口气,认真对男子道谢。
男子名叫陈富贵,目前铁龙军团里的一名军医。武魂名为治愈十字,是相当罕见的治疗型辅助武魂,甚至在众多治疗型辅助系武魂里也算相当奇特的一种。
通常来说,拥有治疗能力的武魂,都会选择配置广域大范围的治疗魂技。
因为大多数武魂本身没有治疗能力,它们的治疗效果完全看魂环年限和魂技类型。所以在等级相同的情况下,自然同时作用的对象越多、治疗的幅度越大越好。
所以叶家的九心海棠武魂才会如同被诅咒一般稀少。几乎无视人数限制的超广域全体治疗,而且效果近乎斗罗大陆的天花板,这能力,在战场上完全可以把一支部队变成真正的不死军团。
但治愈十字不同,它的魂技没有产生出任何一个大范围治疗能力,全部都是单体、乃至于单部位的治疗。但相对的,它能提供的治疗幅度接近叶泠泠的九心海棠,能快速让个体恢复作战能力。
单体治疗能力在魂兽森林这种瞬息万变的环境太过难用,又不会任何医学知识。所以陈富贵才选择进军营当一个后勤军医,而不是依靠罕见的治疗能力去混猎魂小队或开一间医馆。
“陈富贵是吧。”
“是的,太子殿下。”
陈富贵露出讨好的笑容,按照军令,他作为军医必须待在军阵后方。但他还是出来了,就为了试试能不能从太子雪清河身上弄到一个升官发财的机会。
雪清河了然,从腰间解下一块令牌递过去。摆摆手,陈富贵便手捧令牌,弯着腰退下离开。
“嗯——”
陈富贵前脚刚走,古游后脚就睁开眼睛。注意到这点的雪清河激动的说:“你终于醒了。”
说实话,古游和雪清河的姿态不太雅观。两个大男人,其中一个的头躺在另外一个的大腿上,总给人一种古怪的气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