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恒有些失落,他这个四皇子,并不是娶了镇国将军府的嫡女,就能一夜之间与其他皇子平起平坐的。
收拾好心情,凌恒浅浅一笑:“好,有劳张公公了。”
说着把手中一个鼓囊囊的荷包塞到张德生手中,“本王新婚,请公公吃茶。”
张德生哪敢拿,他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,一个皇子给他塞钱,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他能不知道。
“恒王殿下客气了,老奴一介阉人,日常吃穿用度全是宫里的,陛下待老奴隆恩,赏赐给老奴的都是最好的,这钱老奴拿着也没地儿用。”
凌恒悻悻然收回了手。
宫中这些阉人最会察言观色,他是不得宠的皇子,就是送钱,他们也看不上。
李双晚自始至终一直淡眼看着,什么也没说。
张德生推拒得了一次,两次,却推拒不了后来在皇帝心目中有了一席之地的凌恒递过来的无数次,只要有了第一次,后面就算他想收手也不可能了。
只可惜,他有命拿却没命花,凌恒刚登基的第一个月,便赐了他一杯毒酒,让他下去伺候景章帝去了。
凌恒拉着李双晚在议政殿门口跪了下来,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头。
磕完,起身,头也不回地往林嫔居住的栖云宫走去。
栖云宫,离帝寝殿极远,景章帝就算走错了路,也绝不可能走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去。
可,就是这样一个女人,却与她的儿子一步步走到了最后,坐上了太后的位置,她一上位,便将景章帝后宫的嫔妃杀了个干干净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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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死前,她一身贵妃冕服,立于景章帝的床前,冷目看着吊着最后一口气的老皇帝。
“陛下且放心,这宫里您宠幸过的女人,还有您的儿女们,除了恒儿,臣妾一个也不会放过,都会将他们送下去陪您。所以,这黄泉路啊,您走慢些,等等他们吧。”
那时,李双晚便是站在帝寝殿外听到这句话的,听得她毛骨悚然,怎么离开的都不知道。
接下来短短半个月时间,果如她所说那般,将北晋的后宫清理的干干净净。
那些曾经飞扬跋扈对准他们母子的,无论是皇子皇孙,还是昔日的朝臣,最后终是陪着景章帝一同上了黄泉路。
直到三年后,他们母子二人坐稳了江山,李家也失去的价值,一道颠倒黑白的圣旨也终将李家全族送上了不归路。
李家不仅功高盖了主,也知道凌恒母子太多的阴私。
如今走在前往栖云宫的路上,时隔多年,这个女人阴恻恻的笑声尤在耳边。
凌恒也同样心绪烦乱,他娶李家女,父皇必会有所忌惮,今天不过是给他的一个小小的下马威,警告他别以为有了镇国将军府作依仗,他就可以为所欲为,往后的路还很长。
他的五个兄弟要怎么对付他,犹不知。
李家手握重兵,镇守西北边境数十载,西北绵延数百里,几十万百姓只知李家,不知盛京城还有个皇帝,这天下是凌氏的天下。
五位兄长谁不想娶李家嫡女,但他们眼馋心贪,到底是不敢真的向皇帝求娶。
是他一步步引着李双晚自奔嫁于他,如此父皇才会明面上不会说什么。
其他的几个兄弟除了气得砸一通东西,什么也做不了。
李家犹如那悬在利刃下的肥肉,谁都想咬上一口,又惧怕上面的刀不知什么时候就落在了自己头上。
以至于李家女十七岁了无人敢娶。
他凌恒是皇子,骨子里流的也是凌氏帝王的血,苦在母族势弱,没有根基。
但他们有钱。
有了钱,谁又甘愿没有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