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下了雪,外面是刺骨的寒冷,但李双晚根本感觉不到冷。
她只有一个念头,马上见到顾星言。
因为是除夕,街上的店铺都关着门,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,时辰又尚早,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,见一个婢女用兜帽罩着脑袋,也无人多想。
两刻钟后,李双晚站在了顾府门口,抬头看向匾额上的“顾府”二字。
嘴里呼出的热气模糊了她的双眼。
顾府的门口两边各站着两个带刀的侍卫,眼神冷肃,身上有股子杀气,不认得她,见她一副下人打扮,赶人:“走走走,这里不是你待的地儿。”
“我要见你们九公子。”
侍卫冷笑:“走开,我家主子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。”
李双晚掏出胸口的骨哨,三短两长,两短三长,放到嘴边,吹响。
他说过,只要她吹响这个骨哨,他就会出现在她面前。
然而,出现在她面前的人,不是顾星言。
而是舒文博。
舒文博见到她,脸色微微一变,忙将人迎去了顾星言的书房:“李姑娘,您怎么来了?”
“他呢?我要见他。”李双晚的声音依旧在颤抖,眼圈通红。
舒文博从书桌上压着的一叠书下面取过一封信,递到李双晚的手上:“九哥回大梁了,这是他给你的信。”
李双晚心猛地一沉:“他什么时候走的?”
昨晚,为何没有与她提起半分?
是她那句话伤他心了吗?
“两天前的子时左右,吾皇被身边的老太监在睡梦中勒颈而亡。九哥接到消息,来不及与李姑娘道别,匆匆留下此信便走了。他说,让你想做什么便去做,左右有他在。”
李双晚吓了一跳:“梁帝身边的老太监怎么会杀他?按理说他伺候了梁帝数十年,应该忠心耿耿,无人能买通他。”
顺着书桌,李双晚整个人仿佛都被抽空了力气,身子无力地缓缓滑坐到顾星言常坐的那张椅子上。
她分明记得前世,大梁这位老皇帝还要再过五年才会寿终正寝,这一世怎么会?
难道她与顾星言的重生,改变的不只是北晋诸事,就连大梁的局势也随之变了吗?
她似乎听洛洛说过,好像叫什么蝴蝶效应。
李双晚目光沉沉地看着舒文博:“可有找到幕后主使之人?”
舒文博摇了摇头,有些事情,不能让李姑娘知道,她太聪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