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什么事了?”一个粗厚的声音在花厅外响起。
“祖父。”几位小辈行礼。
钟员外年纪大了后,就从高位上退了下来,如今只在工部做个闲散的员外郎。
别人看似钟家没落了,实则底子深厚。
钟员外的徒子徒孙如今不是在工部身居要职,就是在各地居高位。
且其独子虽这几年外放在外,但谁都知道,皇帝那是有意对他历练,待再过一两年,回到盛京必是重用。
他一头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用一根桃木簪别着,脸上虽有风霜,但眼神炯炯。
钟员外进来后,看了眼靠在钟夫人怀里哭得双眼通红的宝贝孙女儿,她的孙女知书达礼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也是盛京城里有名的才女。
钟员外一双虎目看向钟晨阳:“说吧,出了何事,你妹妹怎么了?”
“祖父,妹妹与何府的亲事,退了吧。”
钟员外冷呵一声:“胡闹!这亲事是想结就结,想退就退的吗?何家公子人品端正,模样也好,还是吏部侍郎府的嫡长子,配你妹妹绰绰有余,难不成你还想把你妹妹配个皇子王爷不成!”
“祖父,那何幼琨就不是个东西,他养了外室,还有了一双儿女。儿子五岁,女儿都已经三岁了!那何幼琨今年不过才二十有一,说明他十六岁就已经在外面养外室了。这样的人,妹妹怎么能嫁过去!”
“什么!这不可能啊,定下亲事之前,我派人查过,晨阳,你莫不是看错了?”
钟嘉微泪又滚落下来:“祖父,是何公子亲口承认的。”
“哼,何止亲口说,那外室一口一个夫君的,叫得可顺口了。”钟晨阳气鼓鼓道,“而且今天上元灯节,那男孩落入水中,何夫人也是亲口承认,那么多人都看到了。”
钟员外脸色一沉:“来人,出去打听一下。”
躲在外面听墙角落的管家忙不迭出去了。
不一会儿人就回来了,没办法,街上议论此事的人太多了,他才刚一出府门,迎头就听到好几个人说此事。
“如何?”钟员外脸色沉沉地问。
管家下意识看了钟晨阳一眼,又愉愉瞄了眼被钟夫人护在怀里哭成个泪人的钟嘉微,小心翼翼道:“老爷,公子和姑娘说的……是真的。现下这事,街上都传开了。”
“这个混账东西!”钟员外用力一拍桌面,桌上的茶杯晃了几晃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管家的脸色着实复杂:“不止如此,那个,那个外室还是妓子,五年前被赵公子相中替她赎了身,养在外面。如公子所说,生的儿子已经五岁,女儿也有三岁了。”
钟员外气得胡子乱飞:“退亲,必须退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