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宁郡主下令:“翁大夫,本郡主命令你好好给这两个姑娘瞧瞧,有伤治伤,有病治病,别没的讹上长公主府和恒王府。”
翁大夫今年已过六旬,他那张布满褶子的老脸凑近两位姑娘仔细地左看看,右瞧瞧,临了还这边捏捏,那边捏捏。
两位姑娘眼中含泪,但因有嘉宁郡主的话在前,不敢痛呼。
半晌,翁大夫才检查完:“回长公主殿下,嘉宁郡主,恒王妃,这二位姑娘脸上并无伤。”
一人尖声大叫:“怎么可能,我们受的是内伤!”
“老朽行医半辈子,有没有受内伤,还是瞧得出来的。”
二人只当他要么是外面寻常的坐堂大夫,要么是乡野郎中,气得指着他的鼻子就骂:“你个乡野庸医!我们受的明明是内伤,连这么简单的伤都看不出来,你行个什么半辈子的医!”
话落,长公主和嘉宁郡主二人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,这不是在打她们长公主府的脸吗!
李双晚轻轻放下手中的点心,用帕子将手指一根根拭干净了才道:“看来,长公主殿下,两位姑娘是在质疑您府上府医的医术呢。翁老虽不是太医,但我听说嘉宁郡主早年前生过一场病,一度极为凶险,是翁大夫妙手回春,救了嘉宁郡主。”
质疑府医,不就是质疑长公主吗。
更何况还是嘉宁郡主的救命恩人。
她淡淡扫了那二人一眼,声音不高不低继续道:“不成想,在罗姑娘和余姑娘眼中,拥有此等医术的大夫竟成了乡野庸医。也不知两位府上究竟请了何得医术了的府医,怕是连太医们的水平也不及吧。”
她掩唇一笑,恁是谁都听得出来此话的话外之音。
刚还气焰嚣张的二人,只觉得眼前一黑,脑子嗡嗡炸响:“李双晚,你不要血口喷人!”
长公主喝道:“放肆!恒王妃乃堂堂亲王妃,岂容尔等直呼其名!”
翁大夫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,哼了一声,拱手朝长公主一礼:“长公主殿下,老朽虽不才,但伺候在长公府也有半辈子了,如今竟要被两个乳臭未干的女娃娃毁了我一世名声!恕老朽无能,这便辞去长公主府府医一职。”
说罢,调头就要走。
刚还大呼小叫的那两姑娘,顿时吓得脸色煞白一片,哪里知道这个长相普普通通,穿着也普普通通的干瘪老头竟然是长公主府的府医。
也顾不得身份了,立即拦住去路,屈膝朝他行礼:“翁大夫,我等无状,还请翁大夫您大人不计小人过,是我们无礼了。”
这两也是个蠢的,不向长公主请罪,反向一个府医请罪。
何况她们这一请罪,刚自己说的什么恒王妃对她们大打出手,受的是内伤一事便不攻自破。
不仅得罪了恒王府,更得罪了长公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