拥戴正统的大臣额头青筋暴起,也毫不示弱:“放你娘的屁!案子查清楚了吗,你哪只眼睛看到是皇后娘娘指挥洪迈杀帝的!”
“哼!你问问冲进来护驾的禁卫军,哪个没有听到洪迈自尽前说了什么?这不是明摆着吗!”
“他那是血口喷人!单凭一个死了的太监,就能定堂堂一国之母和储君之罪,尔等实在是狂妄至极!”
“毒后救过洪迈一命,这四九城里谁人不知!她挟恩图报,逼他杀帝,除了他,还有谁会让两朝老太监为之卖命,胆大到敢杀伺候了几十年的皇帝!”
“皇后娘娘仁慈,这天下谁人不知!当时不要说是洪迈,换作任何一个人,哪怕是街边的乞丐,危在旦夕之际,娘娘也会毫不犹豫出手相救!怎么,在你们眼里,救人一命反倒是错了!”
“就是,还有皇后娘娘为何要下这样的命令?虽然这几年你们这些人没少向陛下谏言,拿太子殿下的身体说事,鼓动陛下易储。但陛下从未真正动过这个心思,既如此,皇后为何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!”
“呵,说一千遍道一万遍也没用,本官还是那句话,陛下是死于洪迈这个老太监之手,他死之前那句话就是最有力的证据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案子不如就交由锦衣卫去彻查!锦衣卫乃先帝一手创办起来的,只效忠于陛下一人,如今陛下身死,他们总能查个水落石出!”
拥正派这次没有反驳,而是看向自两派剑拔弩张互骂以来,一直闭着眼沉思的内阁首辅大臣谢长安。
“首辅大人,您说句话呀!”
谢长安已是六十出头,一头花白的头发只用一根木簪子高高束起,他是三代元老。
自事发后,夜半入宫,到今天已过去五天,还未曾回去府,就连一向平整的衣服都起了褶皱。
他缓缓看向对面对站着的两派人,随即视线落在拥正派一众人等身上:“诸位觉得如何?”
“这也确实是个办法。锦衣卫只听命于陛下,他们若能公平公正查案,我等自然无异议。”
“国公爷意下如何?”谢长安又问舒国公。
舒国公冷冷看了眼对面的人,才转向谢长安,拱手道:“首辅大人乃三朝元老,您说行,下官没有不相信的,案子总不能这样永无休止地拖延下去。”
谢长安这才转向处于风口浪尖上的舒皇后和太子顾星成二人,行礼恭敬道:“不知皇后娘娘,太子殿下以为如何?”
舒皇后脸上并没有因为被人怀疑成杀人凶手,而露出愤慨之色,相反,她很平静,甚至于两派对骂之时,她也只是与太子静静观看。
见谢长安问过来,道:“本宫自也是相信首辅大人和锦衣卫的。”
顾星成环视了一圈,目光落在至始至终一言不发站在一旁的锦衣卫指挥使宋亚峰身上:“那便由锦衣卫主查此案,东厂在旁协助。”
一直隔岸观火的陈贵妃听得东厂在旁协助,便是微微一惊,看向自己的儿子顾星渊。
顾星渊朝她轻轻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