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亚荣鼻间哼出一口冷气:“兵器库里有多少东西,微臣作为兵部尚书岂会不知?呵,倒是九殿下,您才回大梁几日?对如今大梁的国库、兵器库不了解,微臣不敢说您什么。可您也不能当着满朝同僚的面,当着皇上的面就信口雌黄啊?”
“是么?哼,本殿信口雌黄了吗?来人,把东西拿上来。”
顾星言一声令下,便有两位禁军,每人手中捧着数本帐册入内。
当见到禁军手上的东西时,高亚荣脑子嗡的一声,脸色顿时一片惨白,这些东西顾星言是怎么拿到的?
他不是才回来一个月都不到吗?
前段时间因为身受得伤,一直在东宫养伤,他是怎么做到的?
顾星言不紧不慢地走到禁军面前,翻开一本,随手翻了几页,又翻开另一本:“本殿倒不知,我大梁何时做账允许做阴阳两套了!”
说罢,猛地转过身,将手中的账册重重地砸在了高亚荣的脸上。
“皇上,臣弟从兵部查到阴阳两套账簿,这套是兵器这几年兵器出入库明细,而这一套,上面的墨迹还是新的,甚至连墨香都没有散去,可见不超过月余。”
顾星成看着高亚荣,喝问道:“高亚荣,你还有何话说!”
高亚荣噗通一声跪地:“皇,皇上,老臣,老臣冤,冤枉啊。”
他额头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冷汗,半个月前,趁着先帝被害,皇后和太子禁于宫中,朝中内乱之际,他奉当时的三皇子如今的辰王之命,让人把一些陈旧的兵器从兵器库里转移到了四九城郊外他的私宅里。
当时辰王拍着他的肩膀怎么说的,说是若他能登基,这批陈旧的铁换成银子,可以充盈国库,抵御外敌,他便是大梁的大功臣。
可,辰王没有说,若是他没有登基呢?
他不敢想,却也不得不做。
脑子嗡嗡之际就看到盔甲着身的顾星晟进来了,手中拖着一个双腿发软的中年男子,到了近前,他把人往地上一扔。
高亚荣看清那人,几乎要晕厥过去。
顾星晟拱手道:“皇上,臣不辱使命,在四九城东郊的一处私宅里发现了大量陈旧兵器,据查正是半个月前兵器库失踪的那批。”
高亚荣吓得连话都说不完整:“半,半,半个月,月前,那,那时,那时先帝,先帝……皇上,臣不知,臣失查,臣真的不知道,请陛下恕罪啊……”
顾星晟嗤笑一声:“不知?呵,此人乃是你高亚荣府上的一名管事,本将查到时,他还正在清点。”
那管事吓得跪都跪不住,爬到高亚荣面前,紧紧抓着他的手臂:“老,老爷,完了,完了,全完了,禁军,禁军……”
高亚荣一把推开此人,唾沫横飞,怒骂道:“我不认识你,你究竟是谁,受谁指使,你为何无端攀诬本官!”
“姐,姐夫,是我,是我呀……”那中年男人连“老爷”也不叫了,直接喊上“姐夫。”
“什么姐夫,我不认识你,陛下面前,休要胡乱攀扯!皇上,皇上,老臣是冤枉的,老臣是冤枉的呀,我根本不认识此人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