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刻的四九城,下朝后,陈廷华和陈守业父子上了顾星渊回辰王府的马车。
马车上,陈守业恼怒地一掌拍在车壁上,正要怒声发牢骚,被顾星渊抬手阻止,冷冷道:“表兄,这是在大街上!”
陈守业愤愤别过脸,拳头已经捏得咯咯作响,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。
陈廷华看了他一眼:“都什么时候了,还沉不住气!刚才在早朝上,要不是我保你,你看顾星成会不会饶你!”
“他敢!他才登基几天啊,就敢对我陈家下手。”
“敢不敢的,他也是皇帝!我手上的二十六卫营,短短几天就只剩下二十四卫了,这位皇帝的手段,你难道还没有领教?”
“还有,谁让你擅做主张让付三全说那番话的?你长不长脑子啊?”
“祖父,我,我那也是为了三殿下好。”
“好什么好,祖父平时都是怎么教导你的?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!昭国杀了我大梁这么多人,这个时候明面上,我们就得一致对敌,你倒好,你让他说的都是些什么混账话!”
顾星渊冷声道:“付三全自己也是个没脑子的。”
陈守业这才悻悻闭了嘴。
可人刚进辰王府大门,陈守业便气得一脚就踹在了廊柱上,那柱子乃是石头垒起来的,痛得陈守业倒抽凉气,抱着腿原地直打转。
“来人,来人,把这破廊柱给本将军砸了,砸了!”
“你要砸谁府上的廊柱?陈守业,你给我消停点。”陈廷华气得上前一耳光便扇在了陈守业脑门上。
陈守业被扇得眼泪都要出来了,一手捂着脑门,一手捂着腿,像个唱戏的丑角。
顾星渊眉心狠狠跳了跳,心中已然是恼怒到了极点,若非外祖父有这么一个酒囊饭袋的长孙,他顾星渊岂会到现在还屈居于舒氏母子之下的境地。
一个个的蠢笨如猪,只会拖他后腿。
陈廷华也很不想管他这个孙子,可自己的长子从小身子便弱,动不动就晕个两三天是常有的事,只能做个文官。
可要想有实权,让人忌惮,手中就得有兵。
好在,长子的脑子好使,出个谋划个策还是可以的。
陈家的将来就只能交给这个不成器的长孙手上。
他挥了挥手,让下人将陈守业扶去书房。
到了书房,顾星渊把下人全部打发出去,陈守业的脚也没那么痛了,捂着半边被陈廷华打肿的脸:“祖父,您手上的六万人马绝不能这么便家就交给顾星言。”
陈廷华脸色一沉:“那是圣旨,不给就是抗旨!”
“我呸,一个绝了后的病秧子,我看他能在这龙椅上坐多久!”
“表哥,慎言!”顾星渊瞥了一眼书房外,府中的下人没有他的命令无人敢靠近他的书房,但谁又能保证他的辰王府没有混进顾星成的人。
陈守业一屁股坐下来:“辰王殿下,你别和我说什么慎言不慎言的,这件事本就是姑母安排得不合理,哪有把所有希望全部寄托在宋亚峰一个人头上的,她宫里那么多太监宫女,一点别的防备都不做。要不然,这个时候,哪还有他们舒氏母子什么事,今天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就是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