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表情大大咧咧,给人一种莽夫感觉的吴国公,他在听到仁治皇帝的这番话时,他也很快想通了事情的关键。
故而,吴国公神色恭敬的朝着仁治皇帝行礼道。
“陛下,臣以为,他们一派胡言。”
“臣以为,此番市舶司水军,无论从官职、钱银、甚至爵位都可以适当奖赏,毕竟此乃我大周近数十年来,首次大规模出海。”
“此行震慑周遭诸国,让他们知道我大周依旧是当年那个万国来贺的大周。”
“此行让我大周一纸文书不再被人轻视,此意义远大于他们此番带回的战利品。”
吏部尚书季元洲听到吴国公前半段话时,他还是持支持意见的。
如今,因为那些从泰西来的佛郎机人,红毛番的影响,使得大周周边的这些藩属国对大周的臣服之心越来越弱。
如今给大周再启航路,给他们一个重创也可以。
可是当他听到吴国公还打算给这些水军奖赏爵位的时候,他便坐不住了。
爵位怎能如此轻易赏赐?
但季元洲出于对吴国公的尊重,他还是耐心的等待吴国公将自己的话全部说完,才上前一步,出言反驳道。
“陛下,臣以为,吴国公此言差矣。”
“此番市舶司水军出海,确实该赏,但以臣之见还远达不到封爵的地步,封爵一事需对我大周做出卓越贡献者。”
“若是爵位乱封,那我大周必将因此灭亡,还望陛下三思啊!”
站在季元洲身边的这些吏部官员都主动声援道。
“陛下,爵不可轻封啊!”
“臣等恳请陛下三思。”
仁治皇帝见状,他并未做出判断,而是默默地转头看向一旁的都察院众人。
被仁治皇帝目光扫过的右都御史刘宇犀瞬间明白了陛下的意思,赶忙上前一步,接着他便语气不善的开口道。
“陛下,臣有一言,不吐不快。”
仁治皇帝瞧见刘宇犀那神色,他便微微抬手,直言道。
“刘爱卿有话直说就是。”
刘宇犀闻言,他神色紧张的扭头看了吴国公一眼,接着才低头道。
“陛下,臣担心吴国公此言恐有私心啊。”
“据微臣所知,此番出海的宁波市舶司水军几大军卫之中,其中一位指挥使正是吴国公之嫡孙,若微臣所记不差,应当叫朱经略。”
“吴国公,不知本官所言可对?”
仁治皇帝一听这话,便扭头看向吴国公发问道。
“吴国公,刘爱卿此言是否属实?”
吴国公瞧见刘宇犀那谨慎的眼神,再听到仁治皇帝的问话,他毫不遮掩,非常坦然的点头应下。
“回禀陛下,情况属实,老臣嫡孙朱经略确为此番出海的几大指挥使之一。”
“但老臣此言并无私心,实乃举贤不避亲也。”
“老臣不信,这些儒生未曾将自家后辈子弟带入官场之中,且并未做出提拔之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