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典庆一听叶轩墨这句话,他哪能不知道这是叶轩墨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给出的说辞。
故而心里有数的叶典庆只是朝着叶轩墨微微欠身表示谢意,嘴中却非常利落的选择拒绝。
“子义此言过谦,以你之才学,点评一事对你而言不过举手而为。”
“再者,我不过一粗人罢了,能有什么想法,还是不看了。”
叶轩墨望着叶典庆那坚定的眼神,他便不再提及此事。
“哗哗哗……”
飞快的翻阅着手中的信息,将一切信息记入脑中。
“啪。”
最后一张书写着四府各州、县的情报看完,叶轩墨便将手中那一叠情报放在自己的脚边。
随即,叶轩墨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左典文点头示意。
“劳烦公台为我去请太朴过来。”
官员述职都是较为私密的事情,自然不可能是大家坐在大堂里,被其他官员听着自己的述职过程。
大家的述职多少都有些水分在里面,若是当众而言,被某些撕破脸的同僚当场揭穿怎么办?
而且,更关键的一点是,官场并不是非黑即白的。
有些官员,即便是他为官之时风评稍差,且能力略微欠佳,在任时无太多能够拿的出手的政绩。
可若是他的背景非同寻常,那自己也要看在他那背景的份上,酌情上调对他的评价。
当然,要是这位官员为官时确实拙劣不堪,治下百姓怨声载道,就算碍于此人背景,而给其中上评价有违自己内心时。
那自己之前收集的情报便有了用处,有了这些实证,自己酌情降低他们的评价,也能够给这些官员背后的那些人一个台阶。
至于率先安排黎淳入内述职,则是因为黎淳作为如今宁波府的同知,在宁波知府暂缺的情况下,他就是宁波府衙第一人。
且宁波府衙又是四府之中排名最靠前的府衙。
左典文在听到叶轩墨的安排,他立即点头应下,随即转身离去。
若是平时,这种喊人的事情都是叶典庆来做,今天既然安排自己,就说明今日述职连自己也需暂避。
左典文刚一踏出叶轩墨的值房,叶典庆便随之走出,从外将叶轩墨值房的房门带上。
不多时,黎淳便步入叶轩墨的值房内。
进入房间的黎淳一本正经的朝着叶轩墨躬身行礼,接着就开始陈述自己今年任职时所做的事情。
“下官见过叶大人。”
述职乃为公事,自然不可论个人私交,也是为防隔墙有耳。
“下官今年为政可述之事有六,其一便是教化之功,今年治下院试通过考生六十八人,还有数千位孩童进入医学院学习开智……”
“其二便是税收一事,今年治下税收较去年涨幅颇多,这一来是因为海运贸易繁荣,往来商贾众多,促进治下发展。”
“这二来也是因为商业繁荣,不少家庭为了谋求更大的利润,选择向官府租借更多可种植棉花等多种布料原材料的田地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上述六事便是下官今日述职之论。”
言罢,黎淳便将目光放到叶轩墨的身上,希望能够从叶轩墨口中得到自己最想要的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