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少年的神情来看,他肯定明白了点什么,而且是件很大的事。
“禀太后,在下想问您个问题?”
李逍遥微笑地说着,神色很是古怪。
“你问吧,哀家都回答你!”
“当初我问过太后,如果皇帝不幸,何人能继承大位,您当时说是闵王。”
“是的,哀家说过,到现在还是这个决定。”
“那为何不能是睿亲王?他可是您的亲儿子。”
“睿王…”
太后面色微变,欲言又止,神色很不自然。
李逍遥紧紧盯着太后,眼中浮现一丝凌厉。
“哀家不是没有想过,只是按皇家祖制,他是最小的亲王,恐惹朝堂非议。”
太后解释的很合乎情理,可在他的眼中,却是有些过于勉强。
兄让弟接,这也是皇家祖制。
前太子景王,已经做出最后的选择。
卫王被囚,厉王被害。
闵王跟楚王也一直表态,无心那至尊之位。
越王现在有谋反嫌疑,只怕绪王也脱不了干系。如果一经查实,这两位亲王只怕结局不会太好。
这样看来,八位亲王也就剩下睿亲王一人,能够接掌大位。
这些道理,身为把持朝堂多年的太后,不可能看不透的。
她在担心什么?或者是顾及什么?
“逍遥知道了!”
李逍遥面带微笑,微微躬身。
“哀家还有话问你,你为何重新问起闵王?”
太后的心思已经起疑,岂能让他说退就退。
“太后真的想不明白?”
他依然面带微笑,只是眼中的一丝凌厉,是那么的明显。
太后沉默了。
从这个少年问出第一句话开始,她的心中已经猜出了什么。
刚才经过短暂的思索,本来平静的心,猛然掀起一股惊涛骇浪。
她实在不愿相信,可这个怀疑是存在的,而且越来越明显。
“你想让哀家怎么做?”
这是一种疑问,更是一种肯定。
“等!”
李逍遥轻轻一笑,微微躬身,转身准备走出大殿。
“禀太后,小李子求见!”
王总管匆匆进来,神色有些惊慌。
“让他进来!”
“是!”
他猛然停下脚步,心中浮现一丝不安。
听这名字应该是皇宫的一名太监,就算有要事,也该禀报王总管,直接面见太后的,还真是前所未见。
片刻间。
一名青衣公公,在王总管的带领下,战战兢兢的走进来。
单薄的身躯微微颤抖着,神色更是一片惊恐。
“奴才拜见太后!”
小李子俯身在大殿中,身躯颤抖的更厉害。
“何事?”
太后端坐在凤床,威严地说道。
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,心中的那丝怀疑也在慢慢地变大。
李逍遥停下,她并没有在意。
这个少年知道的很多,现在整个皇宫,已经没有什么可瞒他的了。
“奴才该死!奴才该死!”
小李子不停地叩头,额头已经是通红一片。
“说,到底怎么回事?”
太后震怒,连声音中都透着一丝杀气。
“还不快说!”
一旁的王总管一声厉喝,直接让那位小太监瘫软在地。
“禀……太后,奴才……奴才受了越王……府的……一百两银子!”
小李子断断续续地说着,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滴落。
“王总管,给哀家说明白,到底怎么回事?”
太后的神情无比的烦躁。
“禀太后,有人密报奴才,说这小李子今日得了好多银两,所以老奴前去质问,可他说必须面见太后,才肯说出实情。”
王总管躬身说着,眼中也露出一丝惊慌。
“何人给你的?让你做什么?”
李逍遥听言,面色大变,一个箭步来到小太监身边,右手抓起他的手臂。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
小李子吓坏了,两道热泪快速流出。
“还不说?想死不成!”
太后猛然起身,凤颜无比的震怒。
“回太后,是越王府的总管,让奴才给越王带一封密信!”
小太监恐惧了,快速道出了实情。
太后震怒,他知道自己性命不保,只求能不连累家人就好。
“大胆的奴才,来人拖出去杖毙!”
几名禁卫军快步进来,拖起已经瘫软的小太监就要奔出殿外。
小李子已经面如死灰,这已是最好的结局了。
“太后息怒!不如在等等!”
李逍遥微微躬身,面色恢复了平静。
“你想……”
太后的话没有说完,只是望了望下站的王总管。
“老奴明白!”
王总管急忙躬身,快步奔出大殿。
手中的拂尘轻摆,禁卫军拖着那名小太监也跟随他而去。
“睿亲王……”
太后欲言又止,今日似乎有很多话,都是说不出口的。
“太后放心,我已有安排,不会让他有事。”
“难道烟儿刚才……”
太后的神情,猛然浮现一丝惊喜。
李逍遥轻轻点着头,微微躬身,缓缓走出大殿。
天色暗。
今夜怕不会太平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