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饭，三人又随意散步去了海边那个村庄，现在这里有一百多名仙门修士把守。里三层外三层的，外人根本靠近不了，那些怨气也被南家的镇压阵法镇着。

“你猜猜南家会不会秉公执法？”祁野抱着手，往前走，沙滩松软，一脚一个印，还会沾一脚沙，他使了一个小小的术法让那些湿软的沙不会沾到鞋上，顺便还照顾了一下顾宴初的鞋。

“南家不会，南家永远会把仙门百家放在第一位，其他的，以及那些人命都不重要。”顾宴初摸着怀里的猫，抬眸看天。

仙门百家之所以叫仙门百家，因为他们是由一个又一个家族组成的，每一个家族立足都有自己的根本，南家动不了，南家只能维持自己根基，做到日益壮大。

“灵仪到底杀没有杀人？”祁野又问。

顾宴初停住了脚步，转身与祁野面对面，然后他伸出一指点在了祁野的眉心。

祁野好像穿过重重岁月回到很早很早之前那片东海的沙滩，他看见了灵仪。

灵仪原本是长在东海边的一条黑蛇，修炼千年在龙礁偶然得了一次此地村民的供奉，有了机缘，生四足得龙角，化而为蛟。此后灵仪便留在了这里，守护这里的一方百姓，成了此地的水神。

五百年前，海边突然生了瘟疫，死伤无数。百姓走投无路，便到龙礁之上，焚香祷告祈求神明，期望得到神明的护佑。

灵仪便在此地与村民定下约定，村民修建神庙为他立神位，再日夜香火供奉，他帮本地村民化解瘟疫，度过此次天劫。

村民应允，灵仪也助村民化解瘟疫。谁知道这个时候，此地来了一个云游方士，向村民说此蛟是妖孽，不可供奉为神。再加上当时村民都不想花钱出力为灵仪修建神庙，便信了方士所说。

于是村民便在龙礁之上建了一个祭坛，借助方士之手，抽了灵仪的一根龙骨，并挖去了他的一双眼睛，将他镇压在龙礁之下，这一压便是五百年。

五百年后，有鲛人一族自归墟而出，路过龙礁之时泣泪成珠，珠落入龙礁缝隙化作了灵仪的双眼，灵仪得了双眼又借着东海大雨，滔滔巨浪淹没龙礁之时，破了阵法而出。

祁野回神的时候，顾宴初正笼着袖子，手有一搭没一搭的顺着大猫的脊背。

“是村民背信，此劫他们当年能逃，今日不可免，不是灵仪的错。”祁野叹了一句，神明也猜不透人心。

顾宴初想了想又轻声开口:“可即使这样，灵仪都没有放弃自己的子民。”

顾宴初再一次抬手，指尖轻轻触到祁野的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