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是在家中做好了两碗肉丝热面,正收拾厨房,准备端盛出来,陪自己叔叔曲云鹤,一道用过早餐后,再行赶赴溯大校园。
因着此前的一切特殊缘故,便是自上一个学期伊始,曲皓扬已不曾再住宿学校公寓。
而当他话音落下之后良久,厨房之外的餐厅方向,都始终没有传回曲云鹤的答复声。
但曲皓扬耳廓微动,细细听去,却又依稀能够自客房一角,听见脚步及人声骚动。
很显然自己叔叔并不曾离去,还在家中,却不知在捣鼓着什么吧,以致无暇分心?
只是数分钟后,当曲皓扬端着两碗冒起腾腾香气的汤面,来到餐厅之际,再行想要循声望去,诸多房间之中,却陷入了一派通透安静。
他放下面碗,四下找寻瞧去,原来自己叔叔曲云鹤,在方才片刻之前,已然匆匆离去。
“二叔今日这么着急出门么?早饭都来不及吃了。”
曲皓扬脑袋微摇,无奈撇了撇嘴,心头涌上一丝困惑。
随即他本欲走回餐厅,自行用餐,不过在脚下步伐刚要挪动之际,心神微闪,脑海中似乎掠过了昨夜,与曲云鹤相谈之事,当下忙恍然神情惊变。
曲皓扬三步并作两步般,择身穿过房间卧室连廊,直走到最里间,母亲曾住过的寝居。
急促推门而入,打开房顶吊灯,曲皓扬俊逸面容之上,带着分明的急切。
他目光四下于房间内,环扫开去,接着快步上前,来到一侧的床头柜边,抬手将某层的抽屉拉开。
“果然!二叔他当真——”
曲皓扬双眸眼神微凝,俊眉倏然紧锁,口中语气满是叱责。
因为他已是发现,这抽屉之中,属于当年由其父亲赠予母亲的那块臻钻腕表,原本应该静躺其间,此刻却已是空无一物!
很显然,唯有一种可能,定是今晨,由曲云鹤给悄然顺走了!
“难怪那日,二叔会主动殷切提出,要为我收拾房屋,还进了妈所在的卧房,原来他是、竟打的这般主意!”
心中念头升腾,恍惚回神之间,曲皓扬终是想明白了一切原委。
这腕表虽说初时确是曲家之物,乃由其奶奶所予父亲,可后来既是给了他的妈妈,那便不再可由旁人去随意取走挪用。
心头恼怨之际,曲皓扬也不多作拖沓,这时忙取出身上所揣手机,便寻着曲云鹤,给拨通了出去。
只是嘟声响起良久,对方却并未曾,再将电话接通。
“他这是做什么?偷拿了妈的东西,这边要跑路了么?”
俊眉紧紧皱叠在了一起,曲皓扬虽说心头情切,可今日早间于学校还有课程,他也不便当下就外出去寻觅曲云鹤。
因此一番简短思量之后,曲皓扬只得折返回身,来到餐厅简略吃过面后,便收拾整理朝溯大,匆匆行去。
至于母亲遗留之物,他是定要寻机索回的。
溯大东区,学生综合服务楼一层,社联办公大厅外的长廊边。
两道男子的高挑身影,正挨着栏杆边,对视而立,清晨阳光斜照下来,于地面铺洒金辉,同时也映衬出,彼此皆是颇为俊逸的面容。
这二人正是此前不曾相约在此,但今晨却恰逢碰面的尹慕凡与罗弈。
“什么,你答应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