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痛,语气中既有伤心也有无奈:“王爷节哀!小女虽不幸早逝,但她的心愿是希望王爷能够一切安好。请您务必保重身体,勿要过度悲伤。”
(王爷,影宗和景玉王府的合作能不能继续下去?)
萧若瑾闻言,神色微动,点了点头:“本王明白,但心中难免有些遗憾,文君虽然与本王相处时日不长,但她聪慧善良,贞静贤淑,如今她不幸离世,本王心中怎能不伤心?”
(本王和你影宗结盟的时间不长,但是双方合作的很愉快,现在合作纽带易文君死了,虽然本王有些遗憾,但是双方合作该结束了。)
易卜闻言,眼中含泪,立即表态:“王爷宅心仁厚,小女若泉下有知,定会感到欣慰。今后若有需要之处,影宗定当竭尽全力相助。”
(王爷,虽然我女儿死了,但是没关系,以后整个影宗依旧唯您马首是瞻。)
萧若瑾微微颔首,轻叹一声:“多谢易宗主的宽慰。”
(嗯!可以!)
都是聪明人,彼此都清楚对方的立场和需求,无需多言,便达成了新的共识。
萧若风缓缓从后堂走出,目光看着易卜离去的背影,转而对萧若瑾问道:“兄长不把易文君是假死的事告诉易卜吗?”
萧若瑾轻轻摇头:“易文君假死这件事有些人必须知道,比如叶鼎之、洛青阳;但易卜这般贪婪成性之人,则必须被排除在外。”
易卜的贪念无度,一旦得知易文君尚在人世,必会借此大做文章,企图从中牟利。
虽然最后可能对萧若瑾也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,但这种事情还是要减少知晓之人,才能避免不必要的纷扰。
萧若风点点头,表示明白了,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,脸上露出了笑意,说道:“兄长,叶鼎之最近又传了信过来,他那边事情进行的很顺利,如今已经成功混入了天外天的老巢。”
说罢,萧若风递给萧若瑾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两行小字,正是叶鼎之飞鸽传书过来的消息。
“哦?是吗?”
萧若瑾来了兴致,接过纸条上下看了一遍,笑着摇摇头:“叶鼎之确实是个人才,这才过来多久?他就已经打入天外天内部了,看来离天外天覆灭的那天也不远了。”
闻言,萧若风心中一动:“兄长,天外天实力不可小觑,叶鼎之到底只有一个人,我们要不要派些人去给他帮帮忙?”
“他向你求助了吗?”萧若瑾问道.
萧若风一愣,摇头:“没有!”
“既然人家没有求助,你又何必上赶着帮忙呢?”萧若瑾拍拍他的肩膀:“想必叶鼎之有自己的打算,你就放心吧!”
萧若风仔细一想,觉得确实是这么个道理,于是转移话题:“兄长打算如何处置易文君?她现在在世人眼中已经死了,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,最好还是先将她送出天启城的好。”
萧若瑾笑了笑:“自然是要把她送走的,只不过在这之前,还有些事要做。”
“什么事?”
萧若瑾笑而不语,眼中深邃如一汪深潭,深不见底:当然是给易文君洗洗脑了!
……
景玉王府侧妃的丧仪场面之大,令青王和落羽王彻底慌了神。那么多朝中百官都投靠了萧若瑾,甚至连他们麾下的一些官员也都倒戈支持萧若瑾,此情此景,怎能不让二王心生惶恐?
终于有一日,午后阳光斜照,落羽王、青王携同数位皇子,乘马车浩浩荡荡入宫,直至夕阳西下,方缓缓而出。
神色也从入宫时的忐忑不安转变为如释重负,嘴角挂着一抹轻松的笑意,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。
而他们的这些细节,不过一刻钟就事无巨细的送到了景玉王府。
彼时,萧若瑾正与萧若风两人在水榭中悠然品茶。
那水榭四周,环绕以假山流水,百花争艳,是整个景玉王府景色最好的地方。
自从来到这里以后,萧若瑾极爱在这里待着。或静享茶香、或观鱼戏水、或者什么都不做,只看看天上云卷云舒,也觉得心旷神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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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兄长,他们终于按捺不住了。”
萧若风熟练的往锅里面添着萧若瑾制好的药茶,笑着对萧若瑾说道。
他如今喝的都是这个药茶,可能是因为最近经常喝,煮茶的手艺日益精进,每每到了萧若瑾这里,第一件事就是找茶具煮茶。
萧若瑾凝视着茶水中翻腾的气泡,轻嗤一声:“逼到这份上还不动一动,那可就真成了河里的王八了。”
此言一出,引得萧若风忍俊不禁,笑声在水榭间回荡。
自从易文君的葬礼过后,落羽王与青王为壮大自身势力,费尽心机联合了多位皇子,意图借此与萧若瑾相抗衡。
谁知没等他们高兴,萧若瑾就直接以雷霆之势,率先发难。
几乎是在落羽王和青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他们外家就已经被萧若瑾弄得半死不活,这还是在太安帝暗中拉偏架的情况下,若非如此,两人的外家估计已经没了。
除此之外,两人麾下的官员也未能幸免,纷纷遭到弹劾,或贬谪流放,或抄家问斩。
萧若瑾的手段之迅疾、之狠辣,令人心惊胆颤。
在这种情况下,二王能拖到今日才有所行动,已经算是非常能忍了。
“只是不知道他们和陛下说了什么?”萧若风眉宇间带上了一丝轻愁。
如今他们兄弟虽然势大,但也只是两位皇子,身份与权力皆有限制;而太安帝虽然势微,但终究是北离的皇帝,若太安帝真下定决心要铲除他们,这无疑是悬在他们头顶的一把利剑,是个不小的麻烦。
不过这些担心的话,萧若风没有说出来。
因为他即便把心中的忧虑说出来,换来的也只会是兄长的嗤笑而已。
随着两人兄弟情谊的日渐深厚,他突然间发现兄长其实是一个极度自信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