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王息怒!太子受惊昏迷众太医束手无策,幸得娘娘救治才苏醒,娘娘说太子惊了魂得收惊,无奈娘娘身子有伤实在无力……”
“啪,啪!”两记清脆的耳光落在小华子脸上,殷红的血顺着嘴角往下淌,他脑袋“轰”的一声,瞬间傻了!
往常大王与娘娘闹别扭,只需他们说娘娘如何贤惠如何委屈,大王便不计较,今日这是怎么了?
“小华子!大王问话岂容你一介奴才插嘴?”五德全扬手吹吹手心,用力瞪了一眼小华子,心中鄙夷,“大王此时七窍生烟,你竟然还揭短,太没眼力劲儿了!“
“拜絮宫还有没有规矩?贵妃平日里就是如此治宫?太子哭泣不止,必定是天生慧眼看出了什么不祥之端倪!若太子再不见好,你们合宫上下与他陪葬去吧!”
冷缺心脸色阴郁不见一丝温情,小华子浑身打起了寒噤,“这是,贵妃娘娘失宠了么?”
昨夜他请冷缺心回宫未果,便一直感觉哪儿不对劲,此刻,他终于看出冷缺心对梅若絮态度与往日有天壤之别。那不加掩饰的厌恶,令他看了都觉心中发冷,不过十几个时辰而已,怎么大王对贵妃便如此心生嫌隙?
他昨日一早被梅若絮遣出宫办差至夜方归,归来又脚不沾地赶去潋晴宫请冷缺心,中间的确错过了很多。
小主,
“大王教训的是!都是臣妾的错!臣妾出身民间就不该进宫为妃,怎比朱皇后出身世家?臣妾不该贪恋大王恩情仰慕大王风华,臣妾原该一辈子给朱皇后作贱婢才是!我可怜的儿啊,你千不该万不该投胎到为娘腹中,儿啊,若你有个好歹,娘亲,娘亲也不活了!”
“你!贱人如此矫情……本王,”
梅若絮双眸噙泪,娇喘嘘嘘,扶着见兰浑身哆嗦犹如风中弱柳,冷缺心听她张口朱皇后闭口朱皇后,早气得说不出话来,有心治她个重罪,又恐病弱的小太子年幼不适,更恐此事流传出去遭天下人耻笑!
“贵妃娘娘身子不适,就不要闹腾了。现太子病着,再将王上气出个好歹,娘娘岂非成了梦国千秋罪人?”
场面极近车祸现场难以收拾时,炎鸿雨忽地飘然而至。
“你,你是……”梅若絮蓦地盯着冷缺心,“大王!”
“子虚国太子,贵妃又不是没见过?!”冷缺心松了口气,高声道,“他是本王请来给太子收惊的,贵妃不必大惊小怪失了体统!”
“是呀,娘娘放心,小太子受惊失魂而已,有小王在,无妨!”
炎鸿雨瞅瞅梅若絮微微一笑,神色极为胸有成竹,冷缺心惊讶之余更觉颜面尽失。
“小王自幼爱看医书对小儿受惊颇为熟稔,但若无宝物在手小王亦不敢夸下海口。”
似乎看出冷缺心不自在,炎鸿雨取下挂在腰带上一直把玩的平安扣,神情庄重,“此玉乃一位得道道长所赠,极具灵性,小王自佩戴它后再无噩梦。”
炎青雨三岁那年失足坠入荷花池,昏昏沉沉睡了十日,他母后在道观跪了十日,正绝望时一游方道长翩然而至。
那道长掀起炎青雨眼皮只瞧一眼,便说他是丢了三魂走了七魄,若无千年鸡骨古玉召唤怕是醒不来。她母后一听更绝望了,那玉向来只出现在民间传说里,谁也没见过!
可是那道长却自袖中摸出一块玉佩仰头大笑三声,说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功夫,原来炎青雨就是他寻找半生的有大造化的有缘人。难怪今天他会莫名打死一条大蛇,敢情蛇腹中这千年鸡骨古玉是上天为炎青雨备下的……
此事子虚国王宫上下无人不知,炎鸿雨说起来自然无障碍。他掌心里的平安扣便是当日道长救炎青雨的那块鸡骨古玉,后来道长将此玉送给炎青雨作护身符,在三界碑炎青雨又将此玉转交炎鸿雨。
平安扣肉质均匀色如象牙,比羊脂玉还要白,千不千年不知道但一望而知是玉中极品,不过是否真如炎鸿雨所说那般灵验?冷缺心翘首以待!
“玉神在此,莫惊莫怕,游魂惊魄速速归来。天门开、地门开,玉神召唤,土地山神送魂来……”
小小平安扣在太子额上来回滚动,炎鸿雨口中振振有词。
约一盏茶时分,小太子炎子惜睫毛忽然剧烈颤动,“呼”地吐出一口长气,翻身甜甜睡去。
窗外暗中打探的冷侵晴终于将心放回肚里。
早上冷缺心携炎鸿雨匆匆离开潋晴宫,她暗中紧跟随。
虽恨梅若絮入骨,可小太子毕竟无辜,太子抱恙她很是担心,现见他无事她脸上也浮现一丝笑容。
她欠了欠腰正待离去,墙内飘出的一句话却让她又止住了脚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