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域双鼠是梦国乃至渺渺大陆最为顶尖的摸金校尉,听声能辨墓穴方位,闻土可识古墓年代,盗洞能直接打到棺椁……
据传桃域双鼠为兄弟俩,哥哥飞天鼠力大无穷颇有些功夫,上天入地无所不能,弟弟脑子活络信息通天,狡猾多端擅长谋划,两人双剑合壁横扫盗墓一行无敌手。
因李亮描述牢中盗墓贼为两男一女,俩男的个头外貌与传说中的桃域双鼠有些相似。身高相仿都是中等偏矮,一壮一瘦,壮的方圆脸玉面无须,发色墨黑。瘦的蜡黄瓜子脸干瘪找不到二两肉,大概所有精华都长在了脑门上,那又高又圆饱满鼓胀的脑门油光发***得一头青丝退避三舍成地中海,衬着嘴角两撇鼠须与下巴上一撮山羊胡子,活脱脱一个算命先生!
但桃域双鼠兄弟俩自来都是自己玩,从不带第三者,何来伙同一个姑娘?
情形实在不符,故冷侵晴不能把赌注全押在他们身上。她兵分两路,石飞燕留在隘口继续守株待兔,她与炎青雨则伺机接近那三个盗墓贼,打探他们真实身份。
金盏雪莲在慧聪墓中,纵然炎青雨有陵墓地图,若无专业的摸金校尉帮忙,想要在极短时间内取出怕也是徒劳。
……
冷侵晴与炎青雨反绑双手被两个喽啰押着,跟着李亮踉踉跄跄走向“之”子陡坡,来到一个山洞前。
“进去!老实呆着!”
被喽啰恶狠狠推进牢里,冷侵晴一个踉跄,脚下一绊,若非炎青雨眼疾手快,她险些栽倒在地。
眼前一片漆黑,她倚着炎青雨喘息未定时,脚下软绵绵蜷缩一团的黑影蓦然发声,“眼瞎了!”
是个女声,恶狠狠凶巴巴,但,是娃娃音!
“见谅,见谅,在下不小心,还望阁下赎罪!”冷侵晴急忙蹲下,定睛细看,一位紫衣姑娘浑身是血半躺半坐靠在墙根。
“啊!”冷侵晴惊叫一声,神色慌乱,“姑娘伤重如此!在下,方才冒失,不知,不知可否,踩伤到哪里?”
她顿时结巴,一双眼睛如探照灯般在那紫衣姑娘身上逡巡不停,双手伸出,想摸不敢摸要扶不敢扶一副着急万分样儿。
“瞧你也是个男的,怎么如此脓包?”那姑娘不屑地瞥她一眼,鼻子里“嗤”的一声,“切!没见过流血吗?”
“姑娘见笑了!”冷侵晴跌坐在地与她并排而坐,抬起下巴指指炎青雨,磕磕巴巴说道,“在下,在下自小与师兄,在,在山中学艺,从未,下山过,此番出来历练,还是,还是头一回,真没见过流血……”
“头一回?”姑娘猛然抬眉死死盯了她两眼,唇角下压,“倒是与我相同,不过,这更说明了你脓包一个!”
“姑娘慧眼!”炎青雨也席地而坐,煞有介事地说道,“我师弟自来胆小如鼠,见着蟑螂能吓得半死的一个人如何能与姑娘比?”
说到这里,他轻哼一声,取出反绑的双手将绳索一扔,“可我师傅对她偏心肝宝贝地疼!唉,真不知他怎么就让师傅对上了眼?”
“对一个人好,有时候完全不需要理由,譬如我……”
看紫衣姑娘也是一个初出江湖的雏儿,冷侵晴眼神里满是期待,以为那紫衣姑娘就要将自己底细倒个底朝天,不想她却如奔跑的马半道刹住,眨巴了一下水汪汪的小鹿眼,闭眼睡觉了。
一缕月色恰好钻过门上栅栏射进来,照得牢房斑驳陆离,外面的人也许看不清牢里动静,但里面的人恰好能看清牢中景象。
半圆形的山洞方圆约二十来尺,三面都是崖壁,除去冷侵晴炎青雨还有那紫衣姑娘,再无旁人。
那两个逃了!
冷侵晴与炎青雨相视一点头,齐刷刷瞅向门口左边,因为那姑娘闭嘴时眼睛下意识往那里瞧了瞧……
门口左墙根下,乌压压的一块大石头显得有些突兀,低于地面寸许却特别干净,颜色与崖壁有几分相似。
再瞧紫衣姑娘背后崖壁凹坑形状大小,与那石头倒是及其吻合!
冷侵晴心中一动,径自走向那大石头,挣断绳索轻轻敲了敲,满脸兴奋跑回来。
“师兄,那有个……”
“嘘!”炎青雨急忙警示。
“那有个洞,咱们从那钻出去!”冷侵晴捂嘴压低嗓子,脸上笑容如花儿在指缝绽放。
“所以我时常说你是个呆子!”炎青雨连连摇头,“牢房之中,如此大一个地洞,除非那些看守瞎了,否则白日里如何看不见?这若不是陷阱便必定是才刚挖的。这姑娘身负重伤,能挖得了几下?这洞能通嘛?”
“只要不是陷阱,咱们接着挖不就成了!”冷侵晴愣了愣,反唇相讥,“简单的事非得想复杂,你才是个呆子!”
“好好好,我是个呆子,你去挖!”炎青雨懒洋洋躺下,“我迷糊一会儿。”
“师兄,你莫偷懒,快去地洞前打探打探,若不是陷阱,我一定和你一块儿挖!”冷侵晴起身催促炎青雨,“此刻我不得闲,我得看看这姑娘,她半天不吱声儿,也不动,莫非是死了?师傅说,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若还有气,我便将师傅给的保命丸给她吃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