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是因为她白天说过的那些话?
许慕余想起了白天莞春草说过的那些话。
一定是那样,一定是那样。
所以他才会梦到不同样子的莞春草,因为她的胡说八道给了自己心理暗示,日有所思夜有所梦,就是这样。
是这样……
许慕余摸了摸自己的喉结,手又放在自己的胸口上。
可是,为什么胸口总感觉有一股热气?
早起再出门买菜,许慕余没昨天那么反感了。
除去一早上的心神不宁,主要还是因为他对于去市场这种地方有了基本的认知,不会在心中产生更多的不安感。
莞春草也看出来了,不过仍在担心他起床后迟迟褪不去的脸红,她问他:“该不会是昨天晒伤了,要发烧了?”
许慕余自己也无法解释,但他知道不会是发烧,他没让她在这个话题停留太久,让她快点出门:“晚了天气会热。”
他说不是那便不是,莞春草也就没多问,又骑着她的三轮车带着许慕余出门了。
市场比集市近一点,不过距离也差不多。
人流相对来说,比集市上要少一些。
因为大,也因为摊位的分布比较均匀,价格相差不大,所以每家摊位的人流差不多,除了偶尔几家排了队的。
看起来平均,又不密集的人流让许慕余放心了不少,他们还在市场外的店铺吃了碗馄饨。
莞春草还给许慕余在隔壁摊位点了杯绿豆冰沙,说下火去热气。
不过正常的下火去热气,许慕余却格外别扭,怎么也不肯喝。
最后被莞春草以不准浪费为由,一人喝了一半。
用的一个勺子一个碗,吃完出了店,感觉许慕余的脸更红更热了。
这种情况持续到他们买完菜,回到家,煮上饭,分开行动了会才好了点。
今天做饭,许慕余的发挥稳定了很多。
有了昨天上午、下午那两顿,他总算学会了怎么洗菜切菜烧火。
除了不能切丝这么精细的活,切块切段他还是做得不错的。
就连生火也没再出太大的问题,还知道怎么控制火量了。
莞春草夸到停不下来,夸到许慕余的脸热有复燃之意。
都是正常发挥,中午的饭菜上桌,每一道都能吃了。
陈设他们这才免了点外卖的想法,还在莞春草的暗示下跟着一起夸起许慕余。
对于别人的夸奖,许慕余还有些不好意思,不过也在逐渐适应和他们的相处。
吃过午饭,休息过后,到了该准备晚饭的时间,许慕余得到夸奖准备再接再厉。
被莞春草拒绝了。
莞春草说:“陈设他们说想吃炖肉,炖肉就是菜肉往锅里一扔就炖好了,不难,我看着火候就行了。不过老公,看了火我就没空做别的了。”
许慕余问她:“你要做什么?”
“也没什么,我自己做也可以。”
莞春草带着许慕余来到电梯房前指着里面几箱饮品说:“陈设他们说饮料放在这里太碍事,想让我们放到别的房间保存。我想了想,好像只有我们房间旁边那间空房可以放。”
他们房间旁边的空房还存放了草药等较为干燥的物品,的确适合保存饮料。
“这些本来我可以自己做,可是我来做这个,炖肉的火候又没人掌控了。”
莞春草转向许慕余:“要不老公你去看火吧,我来搬。”
经过这两天做饭许慕余深深了解到了火候对于饭菜的重要性,更何况今晚就这一道菜,如果让他去看火,他恐怕会毁了菜。
为了陈设他们着想,哪怕许慕余开始对做饭有了自信,他还是决定让莞春草去看火:“我来搬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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莞春草看起来很犹豫:“很累的老公。”
许慕余让她去吧,大不了他搬不完,她抽空来帮他不就好了吗。
他这么说,莞春草也不再多说,让他慢慢来,别着急别弄伤了就好。
许慕余点点头。
待莞春草走后,许慕余才发觉自己答应得太早。
电梯房里的饮料足有五箱,每个箱子都没打开过都是满的。
就是正常人搬个两件也会累了,要让许慕余来搬难度只大不小。
进来房间后,许慕余才发现电梯房里还有两瓶矿泉水,5升的那种。
要把这么多东西全都搬到另一个房间,许慕余在想自己能不能办到。
不过既然答应了莞春草,再难也要想办法做到。
许慕余推着轮椅来到几个箱子前,数了饮料的全部数量,共七件,全是满的没开封过的。
他看看这些饮品,又看了看自己的双腿,他已经不是正常人了,更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搬动这些。
既然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不能把箱子抱在手上,就退而求其次,放在自己这双腿上吧,放好再推动轮椅就好了。
试试吧。
许慕余来到饮料箱子前望了很久。
最后,听到莞春草在外和陈设的说话声,他还是弯下腰去扛起箱子。
他想,就算他拿不动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保持平衡,摔倒了受伤了她一定能听见会来照看他。
到底是怕自己受伤,还是怕再次认识到这双废腿真的一点用也没有,无从得知。
许慕余弯下腰,像昨天捡起书本一样,双手准备抬起箱子。
“嘶——”
箱子太重,许慕余刚抬起就因为太重被带了下去,他连忙抓住轮椅的扶手稳住自己。
另一只手来不及抽回,被刚抬起一点高度的箱子压到了手。
许慕余忍着痛,抓着轮椅稳住自己把手指拔出来。
一拔出来,就发现手指破了皮。
“……”
许慕余看着手指上这个不大的伤口,还冒出了血珠。
他真的不行,太重了,他做不到。
光靠他一个人真的做不了这么重的活。
而且他那么努力搬动,人险些倒下倒在地上,这个饮料箱子竟也只动了下,连位置都没有变化。
他做不了,真的做不了。
“晚上想吃什么?”
“问你们那是顺便的,我就是来看看我老公。”
莞春草的声音又在外响起了,像是在问陈设他们晚饭还想吃什么。
听声音听脚步还向着这边来了。
她要来了。
许慕余忽然有些心急。
她来了,她看到他受伤的手一定会让他别做了,她一定打算自己来。
她能做好这些,她来了,许慕余就可以什么都不做了。
“老公?”
莞春草进来了,把半掩的房门用一袋米给顶住了。
房门大开后,她才来到许慕余身边有些出乎意料:“老公,这是你自己做到的?”
许慕余腿上正放着一件饮料,他对她点头: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