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说,其实他的眼神,比这更可怕。
可怕的是他的眼神根本没有她说的那么露骨,却又无比露骨。
这该怎么形容,莞春草总觉得,他下一刻要吃了她。
而且绝对是非常强势的吃法。
怎么强势,怎么个吃法,莞春草又说不上来。
总之,她就是觉得,许慕余这个人仿佛比她想象中的要——色一点。
许慕余狠狠地愣了下:“?”
他,他什么时候露出那种眼神了?
“不许那么看着我听见没有。”
莞春草摸着许慕余的脸不知在想什么,告诉他:“你要对我温柔一点。”
许慕余更摸不着头脑,但既然是她说的,他也没必要去反驳,听话即可:“我……知道了。”
但是他真的没有对她露出,淫贼的眼神……
“你原来一直在屠宰场?”
为了转变氛围,许慕余换了话题:“一直在杀猪?”
“也没有,我还做过别的。”
换了话题,莞春草也不再想起刚刚,她慵懒地摸着许慕余的下巴说:“杀猪只是其中之一。”
之一?
许慕余放在她后腰的手托了托,把她托上来些:“你还做过哪些工作?”
他有些想不出,她还做过很多工作?
跟她的外表无关,跟她的言行举止也无关,许慕余只是觉得她那么娇小的人杀猪就已经很令人匪夷所思了,她还会做什么别的工作?
小主,
别的工作是不是也跟杀猪一样,让人大为震惊?
“多到数不清。”
莞春草自己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:“我换工作太频繁了。”
还频繁地换工作?
许慕余看向莞春草的目光都带着些许陌生,似乎要重新认识她一番才行。
“小时候,我们家很穷。”
莞春草自个就说起来了,她不介意告诉许慕余他们家的情况。
女婿嘛,知道老丈人家里的情况也没什么。
“我爸妈刚结婚没两年,他们就跟我爷爷奶奶他们分了家。那个年代在乡下,多少田地都不够分的。我爸还有四个亲兄弟,本来我爷爷他们也没挣下多少田地,四个孩子一分,再给他们自己留一份,可想而知每个人分到的能有多少。”
莞春草说:“他们穷得家里就剩一个大水缸,连打水的桶都没有。”
“后来好不容易,靠他们自己种田种地,生活稍微好了点,我妈怀孕了。”
“本来是件好事,结果我妈去地里给我爸送饭的时候,回来的路上身体不稳一头栽进了冰水河里。”
许慕余放在她腰上的手一顿,渐渐的移到了她的背上。
他给她拍拍后背,莞春草也环住了他:“那时是十二月,河水都结冰了,路上也没什么人,身上穿的棉衣又重,我妈淹得只剩半条命才被发现。”
“捞上来,孩子没了,人也晕过去了。”
“后来我爸赶来,连同家里人把我妈送去医院。人救回来了,病根也落下了,之后好几年我妈也没怀上孩子,身体每到冬天都会犯病。”
“为了治我妈的病,他们刚挣的那点碎钱全花没了,还欠了别人的。”
“我来后,他们更穷了。”
莞春草回忆那时:“有时候,我们一家三口甚至只有一盘青菜分着吃。”
一家三口分一盘青菜?
许慕余低眼看着她,胸口很沉闷。
“就这样,我爸妈还偏心得很,可恶得很!”
想起这个莞春草就气:“他们什么也不让我干,又不让我跟我爸下地干活,也不让我跟我妈烧火做饭,整天让我跟小鸭玩!”
她在许慕余身上撑起上半身,气说:“我那么大个人了,我还整天出去玩!出去玩够了回来在家又跟鸭子玩,我一天到晚啥也没干!”
她那时长大了?
许慕余问她:“那时,你多大?”
莞春草火气还是那么大:“三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