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慕余推动轮椅自己前行了:“我们一共相处了不少的岁月。”
轮椅推上缓坡,轻松地上去了,正如下来时一样,无需借助他人的手。
许慕余只留了个侧脸:“这么多年,多谢您的照顾。”
说完,他转身进了门。
在原地的刘妈,像坠入了冰窖,浑身的寒。
如果说许慕余的那些话只是在警告她,那么最后一句话,是给定性了。
别的话刘妈可以当听不见,甚至他的警告也可以无视掉,但最后一句话,让刘妈只觉寒,寒遍全身。
这一次,许慕余不是在开玩笑。
这么多年,他对她跟于秀的那些小动作不是没看见,是根本不在意。
因为他的腿他那样的人,找不到活头了。
就算于秀三番两次来恶心,他也不是没心,是活人的心死了不去计较。
就连她和于秀勾结在一起,他也当看不见,随她和于秀怎么来往都行,哪怕因此伤了他不少次。
直到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以前,刘妈都以为许慕余就算再冷漠,就算多看不过眼,不过还是警告一声而已。
直至他感谢的话说出来。
这么多年,许慕余何曾这么认真地说过一句“多谢”,这一声“多谢”又怎么可能就是感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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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次,他是要让她走了。
他要让她离开这个家,只要她还和于秀继续来往互通小消息,那她就该走了。
哪怕她来这个家已经几十年了,哪怕她曾经在那么艰难的岁月里照顾了他。
他的容忍,足够了。
像是心有灵犀,刘妈刚才还想给于秀打电话,于秀的电话就先过来了。
手机在手里振动了下,也让刘妈惊得回神了。
拿起手机看到了上面的来电人,刘妈又是一阵恍惚。
铃声响着,振动着,震得手心发麻。
又震了两下后,手心才不再发麻,刘妈挂断了于秀的电话。
听见轮椅的声音靠近,莞春草在枕头里蹭了蹭,才仰起脸问:“你回来了?去哪了?”
许慕余回到床边,轻柔地拨开她的头发,温声说:“出去喝了杯水。”
莞春草手枕着脸颊,慵懒地问他:“给我倒了吗?”
不过是要问他有没有想到她。
许慕余笑了笑,手里的水杯拿起,眉眼里都是温柔:“温的,起来喝?”
莞春草没管那杯水,而是瞪着他敞开的衣服里的胸膛:“流氓,出门也不穿好衣服。”
许慕余把水杯放在台灯边,更凑近了些,拉起她的手穿进自己的衣服里,放在胸膛上,俯身亲了她一口:“还要睡一会吗。”
莞春草摸到了他的胸膛,嘴角的笑就起了,但还要瞪他,还假意推了把:“大早上的别亲我,有口气。”
“有吗。”
许慕余在她唇上又亲了一口笑:“你不是说过我大早上清清爽爽的,不会有口气么。”
亲了两口莞春草就捧上了许慕余的脸,跟他亲在一起:“我没说过。”
许慕余笑着亲她的嘴角,亲她的眉心,又亲上她的唇。
亲了好几口,才恋恋不舍地分开,指尖温柔地抚摸她的脸,笑着看她,满眼都是她。
“上来睡一会吧。”
莞春草也跟着他笑:“我抱着你,我们再睡一会。”
“好。”
许慕余亲亲她的手心就上了床。
上了床,莞春草也翻过身来,许慕余一躺好她就抱住了他,腿也缠在他腿上,脸还在他头发上蹭了蹭。
许慕余靠在莞春草的胸口,搂紧她的腰,安心地躺着。
躺了躺,就侧过脸,眼睛也瞥过来。
莞春草虚虚的一个巴掌打过来了:“别想。”
许慕余埋在她身上,咯咯地笑。
一个回笼觉睡到了大中午,也没人来催促,更没有人来敲门,睡得相当舒服的一个早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