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要让她怎么跟哄好的许治交代?
许一诚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,他叫许慕余:“慕余哥,你的腿好些了吗?我刚才看你气色好了许多。”
他一叫许慕余,许治的视线就被吸引过去。
没错,许慕余的变化大家都是看得到的。
许治当即关怀起许慕余。
许慕余端着水杯,谁也没对视上,也并不想回谁的话。
不接话正好,那么孤僻的性子,别人把热脸贴上来他还给人一巴掌,所有的关注点只会在他的臭脾气上。
“你们也看出来了吧,哎哟喂,可算看出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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莞春草在一旁哎呀一声拍了下手来,说:“爹,你们可不知道,他这日子过得一团糟。俺嫁过来家里是啥也没有,吃的没有,喝的也没有,家里就剩一个老妈子。”
“哎哟这娘俩,是一顿饱饭也没吃上,一口热水也没喝上。俺来的那天晚上,家里连只鸡也不舍得杀,吃的还是俺从娘家席上带来的剩菜。”
“真不知道这日子怎么过的,可怜天哦~”
这话一说,许治看许慕余的目光更忧心了。
这是真的?他竟糟蹋自己成那样了?
“那有什么假,你看他穿的衣服就知道了爹,他身上这件衣服二十五块钱,俺在集上跟人讲价来的。”
莞春草也像是想不通:“爹你说,俺一个乡下丫头也就不指望俺嫁给多有钱的男人了,可是他这日子也过得太辛苦了。”
“怎么连买口热饭的钱也没有,家里也破破烂烂的,还是俺用嫁妆给填了些。”
她说着,像是说错话,低下头去又揉揉眼睛:“爹你也别听俺的话,俺说着玩的,俺要那三十万彩礼就可以了,这点钱够俺两口子过日子了。”
“没事的爹,俺们有多少钱就花多少钱,难道俺们还能指望用这点钱像二弟一样出国留学吗。”
许一诚和于秀都一懵。
许治人也愣住。
仔细一看,许慕余身上的衣服不像是名牌,是最简单的白T恤,还洗过,领口有些皱。
许治知道许慕余的脾性,他一向不注重这些,可现在已经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?
这么多年,他的钱是没有了,还是他不愿意花?
要是不愿意花,也不能要莞春草一个乡下丫头的嫁妆去填补。
说到莞春草的嫁妆,许治余光瞟于秀,她到底是怎么安排的这桩婚事!
于秀一时哑口无言。
当然,也是因为他这个做父亲的太过关注小儿子。
许治对着许慕余声音总算缓了点:“钱,我会让古秘书打到你卡上,好好吃饭。”
“不用了爹,俺们有钱,俺的嫁妆就是钱。就算不能顿顿丰盛,不能像二弟一样出国,不能像后妈一样去旅游,但家里也有饭菜,没事的爹,俺们不要。”
莞春草帮许慕余拒绝了。
许慕余也早就转过头去。
许治还要说什么,门敲响了,饭菜上来了。
饭菜一上来,这话题就算不止也要止了。
究其原因,还是因为他们是一家人。
一家人,保持和气,保持脸面最打紧。
谁还能不受点委屈,谁还能不做错点事。
补过,就又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。
许治心疼许慕余没钱,也就心疼那么会。
会计较许慕余的婚事,事到如今他除了训斥两声还可能做什么。
生米煮成熟饭,恐怕他连于秀也不会说两句。
要说早说了,这不过当面看到莞春草了,心里总是不满意,就这么不满意两下。
回头该怎么着,就怎么着,于秀也会让这件事过过去。
莞春草也没想怎么样,卖点惨添点堵就成了。
指望吃顿饭,说两句话就改变什么,那也太小瞧人心。
许治就算不满意也就这一顿饭的时间,一顿饭吃完,父子俩甚少来往,仍旧各走两边路,不必为了这短暂的父子关系,让另一个家闹出矛盾。
要说还是枕边人最了解枕边人,于秀能安排这桩婚事也不是全凭脑子一热,凭的是对许治,也是对许治和许慕余这父子俩的性格了解。
饭菜上来后,莞春草不再被问出身了。
服务员摆盘的时间,他们也即将说到他们的另一个儿子。
为了换个话题也好,真的庆祝也好,他们总绕不过他。
莞春草这回没有再多嘴,老老实实吃饭。
许治作为一家之主,率先举起杯:“慕余结婚了,长大成人了,这一杯先敬他。”
众人都举了杯,许慕余也难得地举了。
许治看得满意,又说道:“还有我的小儿子,庆祝他……”
“你的小儿子已经死了,你亲手埋葬的你不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