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到底是莞春草他们夫妻俩的日子过得苦,还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把一切都留给了他的小儿子供养着现任妻子,而忽略那个倔强的大儿子。
许治迟迟开不了口,只能把卡给莞春草。
莞春草是不会接的。
“爹,俺家里穷,十几岁就出来打工了,啥事俺都见过,俺知道赚钱有多难。”
她再次摇摇头,说:“俺这样的农村姑娘,能嫁给俺男人已经知足了,总能撑过去的,总比在乡下吃稀饭强。俺们年轻还能熬一熬,爹你赚钱不容易留着你养老吧。”
说这些,也不只是卖惨。
商场上常年厮杀的上位者未必看不出他人的精明,那莞春草也可以把她的精明归为早早出社会的一点自保手段。
也顺便解释一下她为什么嫁给许慕余,解答这个在许治和刘妈这些人心里的疑问。
她嫁过来,左不过是因为她能寻到最好的出路就是许慕余了,嫁给许慕余她算高嫁。
因而她是来好好过日子的,没有别的目的。
许治心情异常的复杂,他说道:“家里的钱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少,我还是出得起这个钱的。”
“俺知道爹你还能挣钱,但这个钱爹你还是留着吧。”
眼看许治再次把卡硬塞过来,莞春草依旧拒绝:“俺知道你对俺们好,爹,俺都知道。可俺们真的不能要你的钱,俺还年轻,俺男人干不了活了还有俺,俺会卖猪肉,俺能挣钱养活俺们两口子。”
“你还要养后娘和供小诚弟弟读书,俺们日子再苦都不能贪这个钱。”
这些话都极真诚,来自一个乡下丫头的朴实。
可她越朴实,越叫人感到辛酸,许治心中翻涌的已不止是酸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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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还有对许慕余忽视的后悔,对许慕余和莞春草艰苦日子的心疼,还有对许一诚和于秀偏心的一点懊悔。
种种情绪交织在心口,叫他面对这个单纯的乡下丫头更感羞愧、愧疚。
卡他是一定要给的:“孩子,你收下,收下我的心意。”
这张卡在两人之间推让了几次,还是来到莞春草手边。
莞春草看实在推脱不掉,故作强硬地劝起来:“爹,你留下吧。”
似是知道许治要说什么,她还没规矩地按下他的手:“就当是为了俺们留下的。”
许治眼里带着疑惑看向她。
“爹,俺和俺男人,一个坐轮椅,一个乡下丫头,”
莞春草直视许治,眼神里充满了悲伤:“俺们这样的,这辈子算到头了。”
“俺吃过苦没事,俺都能撑住,可俺男人一个坐轮椅的怎么能撑得过去。”
“爹,这点钱,就当俺跟你求的。”
“求你百年之后,给俺男人留一副大棺材,叫他死后能好好伸一回腿,不折着腿走。”
那张卡,莞春草到最后也没拿。
许治最后也走了,走时连一句道别的话也没对莞春草说。
第二天,天刚亮,古秘书把卡又带来了,还带了一份股份赠予合同。
原本给许一诚的毕业礼物,给了许慕余。
还多了一成。
许慕余签了。
莞春草给递的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