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那天摇曳在曾家温室玻璃上的巨大鬼影,那绝对不是幻觉!
而曾衍那时从惊吓中缓过来后,其实有一些连自己都根本不敢直视的发现。
那鬼影,和当年实行‘暴君’计划的初代实验对象的模样……好像。
虽然他只在那暗黑腐臭的地窖里见过一次,那已经毫无人形的‘暴君’。
可即便只看一眼,那将活人生生折磨成怪物,残暴到极致的手段,在当时还是少年的他心里也留下无法磨灭的恐惧。
而那个人的身份,他虽不能确认,却有几分猜测。
第一是他知道父亲曾年这辈子都有块心病,那便是当年令各国敌军都闻风丧胆的少年统领,齐慕。
那是一个,他父亲这辈子无论怎么拼命都无法赶超的人。
那么作为极度自大,嫉贤妒能到病态的曾年,又怎么可能接受现实,甘愿被压制一头?
碰巧当时,便突然爆出了齐统领叛逃的莫名消息。
曾衍知道那消息,正是曾年安排人放出去的。
而更巧的是,齐统领被爆叛逃失踪时,父亲的‘暴君’计划却同时开始秘密进行了。
初代‘暴君’的实验过程,并不像后期那些‘暴君’实验,重点针对研究成效,
而更像是,单纯为了用最残忍的手段折磨研究对象。
加上时间上的巧合,曾衍怎能不猜想?
可他没能力插手,而且那时他一心只想得到父亲的器重也不可能去插手,只会与父亲同流合污,助纣为虐。
不过,说来也很讽刺。
当年即便骆首领气恼齐统领的叛逃行为,却也不舍弹劾齐统领,更不愿污名齐家。
反而宁可将统领之位连同齐家一起大费周章从历史上抹去,也不愿意将这位置让与他父亲曾年。
所以那套代表至高军权的黑色军服,他父亲这辈子也没机会穿上。
“营长?”下属见曾衍发愣了好久,忍不住试探性唤道。
曾衍回过神,摁下了门把手,同时冷冷回复道,“有关纪教授的行动全部作废。”
说完他径直推门走了进去。
“诶?”下属瞪大眼睛,仿佛自己听错了,赶紧也跟着进去,“您是说真的吗?可是您不怕她……”
“怕?”曾衍坐在了自己椅子上,嘴角微扬,“她恢复记忆了?”
“呃??没……没吧……”下属有些战战兢兢。
他哪知道啊?那纪教授可真是邪了门了,自己每次派人去用尽各种手段远程近程的想监视,可是那黄毛丫头身边就像有结界一般,他们根本窥探不了丁点。
“那就让她恢复一下。”曾衍黯下眼眸。
不管那女孩背后是什么力量,总之那力量强得可怕,兴许也是唯一能对付曾年的力量。
“啊?????”下属目瞪口呆,下巴都快掉地上了,“您疯了啊??!”
曾衍抬眸瞥向他,瞬间令下属浑身颤栗,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对营长说了什么,双腿已经开始发抖了,
“啊不是……营长……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