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想这个东西,总是会随着时间和脚下的经历而改变。
直到后来,能够烙刻在内心深处的,只有最深的执着。
为了心中的执着,他们可以干出任何事情。
就像是那个男孩,哪怕拼了命,也在所不惜。
“你呢?”夏弥问道。
“我啊?”绘梨衣一时愣住了。
在被关在那个小房间里的时候,她的执着,就是到窗外面的世界去看看。
后来,这个愿望在遇到路明非之后,就已经实现了。
她觉得她是幸运的。
山风很安静,夏弥看着愣住的绘梨衣,忍不住的把小脸凑了上去。
看着夏弥越来越近的小脸,看着她明亮清澈的眼眸,绘梨衣忍不住的眨了眨眼睛,“姓夏的,你干嘛?”
“嘻嘻,你觉得我要干嘛?”
“你你你......你走开!”绘梨衣的心扑扑的跳着,从地上坐了起来。
“我不。”
山顶上,两个女孩打闹的声音不时响起。
...
...
英国伦敦。
酒店里,路明非站在落地镜前看了看里面的自己。
他的身上穿的是定制的西装,打着红色的领带。
在很久以前,路明非也想过自己穿上西装时那人模狗样的帅气样子。
想象着自己也会和恺撒那些贵公子一样,走在路上时,引起一群漂亮女孩的尖叫。
他时常幻想着自己也能像太阳那样光芒万丈。
可真当他穿上西装时,反而没有了那种期待,也没有了那种激动。
他的心情出奇的平静。
有人说,人生起码要有两套西装。
一套参加葬礼。
一套参加婚礼。
路明非觉得还要再加一套凑够三套才行。
第三套参加重要的会议。
而他这次,就是来参加会议的。
卡塞尔在伦敦举行的校董会。
路明非来到落地窗前,朝外看去,就可以看到威斯敏斯特桥对面的大本钟。
大本钟安置在西敏寺桥北议会大厦东侧高95米的钟楼上。
根据格林尼治时间,大本钟每隔一个小时报时一次,报时声深沉浑厚,方圆数英里之外都能听到其钟声的回响,它是伦敦的标志性建筑之一。
路明非是第一次来英国,也难免对这个大家伙多看两眼。
冬冬。
这个时候,房门响了起来。
路明非打开门,昂热已经在外面等候。
“看起来不错,越来越正式了,不愧是我们卡塞尔的S级,牌面。”昂热重重的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,眼神十分的欣赏这个年轻人。
路明非翻了翻白眼,“校董会就开始了么?话说校长,你就这么带着我来合适么?”
“有什么不合适的,你也应该见见校董会那些老东西了。”昂热语气平澹。
“我又不是卡塞尔的教工,我名义上还只是卡塞尔的学生啊,还是突然死了,又突然活过来的学生。”路明非学着昂热整理了一下袖口,“我来这里也没什么用啊?”
路明非说着,狐疑的看了昂热一眼,“校长,你总不会生出什么要独霸卡塞尔的想法,然后把校董们都宰了,这样就没有人再能够限制你了,所以你拉我过来当打手的吧?”
“哦?那你愿意当这个打手吗?”昂热从口袋里取出一支雪茄点燃。
路明非连忙摇头,“别,我不想折腾了。”
昂热闻言,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路明非,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,“这可由不得你啊。”
“卧槽,校长,难道你真有这个想法?”路明非吃了一惊。
“走吧,距离校董会还有时间,我们去喝杯咖啡。”昂热带头往外走去。
酒店楼下,已经停了一辆加长的林肯。
林肯轿车旁边,站着一个年轻女孩。
她的面容精致得像希腊名家的凋塑,化着欧洲贵妇的妆容,蒙着黑色的面纱,穿着掐腰裙套,外面罩着裘皮坎肩。
红色的细高鞋跟让她多出了一缕成熟女性的魅力。
见到昂热和路明非,她轻轻走上前来。
明明只是短短的几步,却看起来摇曳生姿。
这哥特风格的裙装,和她简直是天生的搭配。
路明非曾经见过这个女孩一次。
那还是在卡塞尔校长的办公室里参加校董会的时候。
这个女孩叫尹丽莎白·洛朗,二十四岁。
她的家族是欧洲最大的辛迪加之一,从事矿业和金融业。
而尹丽莎白自己,更是毕业于尹顿公学,后就读于皇家美术学院。
只是因为父亲死于空难后,她不得不中断在皇家美术学院的学习继承家业。
在卡塞尔众多校董当中,曾经的加图索家族每年捐赠卡塞尔学院的金额最高,第二名则是尹丽莎白·;洛朗的家族。
洛朗家族是昂热的坚定支持者,校董会中她和昂热的关系也最亲密,曾有传言,昂热对于她而言是父亲或者祖父般的人。
“昂热校长,欢迎来到伦敦。”洛朗的口音是纯正的伦敦腔。
她轻轻的给了昂热一个热情的拥抱。
“丽莎,你又变漂亮了呢。”昂热笑道。
相比于洛朗,昂热更喜欢叫她丽莎。
路明非不得不承认,在平时,昂热的笑容里总是带着长辈般的温和慈祥,让人心生好感的同时,也为这个老男人的魅力所折服。
“谢谢您的夸奖。”洛朗黑色面纱下的眼睛犹如月牙弯了下来,别具风格。
而后,她看向了昂热旁边的路明非,“路明非,也欢迎你的到来。”
说着,洛朗朝路明非伸出了手。
路明非有些惊讶于对方还记得他,连忙伸出手和洛朗握了握。
她的手很柔软,像是没有骨头般。
路明非刚想放下,却见洛朗没有移开手的意思,只是好奇的盯着他看。
路明非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。
见状,洛朗忍不住的笑了笑,轻轻抬了抬手背,示意着路明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