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简寒要订婚了，简母在家里收拾她的旧东西，感慨万千。

“小寒，你看这个。”

她拿着一张老照片走了过来：“你和小灼小时候照的，在故事书里夹着了。真怀念啊。”

简寒把手套摘下去，在围裙上蹭了蹭手，“我看看。”

照片里，简寒和顾灼穿着幼儿园园服，对着镜头一脸天真的笑。

她夸道：“小灼那时候长得就好看。”

简母对她笑笑：“我们小寒也好看呀。在妈妈心里，你是世界上唯二好看的孩子。”

另一个就是妹妹了。

简寒道：“你也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妈妈。”

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星期天，简寒和顾灼去拜访了顾奶奶。老人一头银发，没有刻意去染颜色，她崇尚自然老去，不讨厌时间在身上留下痕迹。她坐在窗边的摇椅上，手里握着一把葫芦形状的草扇。听见他们的声音，她眼含喜悦地招呼他们。

“孩子们来了？”

“奶奶。”顾灼上前抱了抱她，顾奶奶眉开眼笑地拍了拍他的后背。

“好，乖孙子。多大的人了，女朋友还在旁边呢，还在奶奶这撒娇。”

简寒被这副温馨的场景渲染，不自觉也露出笑容。

“是小寒，又不是别的人。”

顾奶奶敛了敛笑，神色正经几分：“是啊，是小寒。你们想好了？确定一辈子在一起了？看看你们父母，结婚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事啊。”

顾灼蹲在她身侧，认真地说：“想好了。”

“你之前可是说，你这辈子都不和别人在一起的。”

“现在不一样了，奶奶。”顾灼靠在摇椅的把手上，垂着眼睛，“爱也是有很多种的，并不都那么固执和恶心。”

“我和小寒之间，是和他们不同的爱。”

顾奶奶见他想通了，心里便也释然。她拍了拍顾灼的手，“这就对了。人活在世上，其实不用想那么多的。什么原则啊，底线啊，别人眼里的影响啊，走过来看什么都不是。你过得开不开心，才是最值得的。”

顾灼笑着点头：“是啊。”

“我和小寒，我们是彼此的第一个好朋友，也是第一个恋人。世界上不会有另外的人比我们更适合在一起了。”

“你这小子，怎么好像钻进另一个牛角尖去了。”

在场几人脸上都带着笑。

顾灼与父亲关系彻底冷淡，他对此已经淡然。

他和简寒说起这个：“本来就互不关心，撕破脸以后，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。”

简寒想起前几个周目，他和父亲的关系并没有恶化到这个地步。

“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呢？”

顾灼看着窗外道：“不是突然。”

“我爸，他有一个痛苦的泥沼。之前我和他一起沉在里面，日日夜夜受心灵的煎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