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笺觉得这一切毫无道理可言,真的,他从未从这两位“父亲”身上感受到哪怕一丝的温情,但是,当你稍微做出点成绩,他们立马就想起了你。
孟泽川想把他工具人,那位生父纯粹是看到他红了想找他要钱。
然而,不论是和孟泽川,还是那位生父,时笺和他们都没有任何法理上的父子关系。
他不到一岁就被送走了,他十五岁被退养了,他的户口本只有他一个人,连法律都规定他没有任何赡养义务。
时笺不想和这些人过多接触,他已然能够平静阔达地面对这一切,但多呆一秒他都会觉得是在浪费自己宝贵的生命,他说:“我对孟家的家业不感兴趣。”
“就算你硬逼我回孟家,我也只会选择复仇。”
“而我不想这一生都活在仇恨里。”
“把有限的生命浪费在仇恨上,挺没劲的,我懒得去恨,至于钱,我相信我的事业能带给我足够的金钱。”
“我还是打算继续做数学和音乐。数学挺有意思的,我足够聪明,目前也没碰到什么瓶颈;音乐的话,玩起了很开心很解压。”
“可能你的事业心是你一手创办的公司,但我的事业心是数学和音乐。”
孟泽川闻言,神色颓唐,他知道他无法说动孟浅。
这是个聪慧又极有主见的男孩子,他也不是没事业心,相反,他野心勃勃事业心爆棚,但这份事业心不是孟家家业,而是在他热爱的数学和音乐里发光发热。
孟泽川颤抖着手端起茶杯,饮了一口,又尽量平静地道:“祝你一生好运!”
时笺微微一笑:“谢谢!”
然后,时笺起身,结账,离开。
走出咖啡馆,时笺释然地笑了一下,那笑容绽放在银装素裹的天地间,美得如梦似幻。
时笺心境前所未有的轻松,他轻笑着踏上回程,然后,一眼就看到了陆延迟。
陆延迟大概是担心他应付不过来,所以,并没有回家吃饭,而是守在咖啡馆外。
时笺心脏蓦地一暖,他想,这才是他的家人。
陆延迟见到时笺,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,递到时笺面前。
那是一朵雪玫瑰。
陆延迟解释道:“等人有点无聊,给你捏了一朵雪玫瑰。”
时笺愣住,旋即笑开,和陆延迟恋爱近一年,他依然会被男人的一些小心思打动,陆延迟会因为担心他在咖啡馆外等他,也会担心他跟孟泽川聊得不愉快又捏雪玫瑰逗他开心。
时笺心脏有暖流流经,他接过,微笑着道谢:“谢谢,玫瑰很漂亮。”
然后,又关切地问道:“冷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