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澡都没法洗,折腾半个小时才下水。

染酒坐在浴缸里,包着纱布的脚高高翘起,水只漫过腹部,再多一些就会接触到肩膀上的伤口。

楚俞用毛巾拧干水,擦洗着他的背部和脖子。

浴缸里有许多泡泡,染酒玩着泡沫,假装不经意道:“那个傅望君是谁啊?你跟他很熟吗?”

楚俞吐出两个字,“不熟。”

“那个染着绿毛的人又是谁?”

染酒将沐浴露抹在手上吹泡泡,“他跟我说那个机器可以让人死人活过来,是不是真的?”

他的眼底透露着好奇,楚俞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。

“不能。”

“那他为什么要把我绑在那个机器上,还刺穿我的脑袋,他想干嘛?”

“不知道。”楚俞洗掉他身上的泡沫。

楚俞不想让他知道那些肮脏的事情,回答得很有迷惑性,只回答最后一句,偶尔说几句别的,不会让他察觉到。

最终染酒败在单纯上,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,“他是不是想复活他妹妹?他妹妹是怎么死的?”

“放在冰箱里冻死的。”

染酒惊讶,“谁干的?这么残忍?”

“上次在走廊上乱跑的人。”楚俞把他抱出浴缸,然后用毛巾将人擦干。

“棕色头发的那个疯子?”染酒配合这他的动作穿好衣服,“他是在发病的情况下把人放进去的?”

“也许吧……”

“我去……”

楚俞扶着他走出浴室,窗外的风吹进来,染酒有一种胯下生风的感觉。

低头一看,果真……凉飕飕的。

“我裤子呢?”

楚俞瞥他一眼,“刚才你一直在说别的男人,我生气了,这是对你的惩罚!”

“……”

被单全部换新,染酒躺在床上,后知后觉,才察觉到刚才自己什么都没问出来,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,楚俞已经离开。

之后也问过几次,还是被楚俞圆滑的糊弄过去,根本问不出所以然来。

这几日染酒有些嗜睡,做脑CT的时候直接躺着睡着,无奈,楚俞只能将人抱回去。

染酒就这么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,枕着他的肩头呼呼大睡。

他穿的不是配西装外套的修身衬衫,而是宽松的白衬衫,没有系领带,树袋熊温热的气息打在他的脖子上,顺着衬衫衣领溜进衣领里。

痒痒的。

染酒的伤口在头部,躺着睡觉不利于伤口愈合,楚俞就这么一直抱着他,直到他睡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