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很黑很暗,看不清楚俞的表情,更看不到他眼眸里的深邃,好似他的眼眸深处,比周围的黑幕还要让人捉摸不透。

还来不及细想自己现在处在什么姿势当中,染酒只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悬空的,腰间的手和胸膛成为他的支撑点,两人无比熟悉对方的身体结构,每次亲吻不是靠眼睛寻找对方的位置,而是靠感觉。

鼻尖轻轻触碰,呼吸在一起发生碰撞,明明无法聚精会神的听他的声音,染酒还是听见他说:“以后的吻还得麻烦宝宝你低头。”

这个吻以染酒呼吸困难停下,楚俞意犹未尽的看着他,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唇瓣,半晌,开口道:“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
染酒迷迷糊糊的跟着楚俞走,迷迷糊糊的上车。

这个时间点路上车子很少,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,车内很安静,染酒舔了舔嘴唇,突然触及到伤口,疼的让他倒吸一口凉气。

楚俞:“怎么了?”

染酒拿出镜子,借着外面的光,查看着嘴唇。

车子停在路边,楚俞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对着自己,车内的灯被打开,他看见染酒的嘴唇红肿的厉害,上面还有一块深红色的印记。

应该是刚才咬破的。

“疼不疼?”

染酒说:“还好,不去动它就不疼。”

楚俞微微皱眉,眼底带着自责,“我下次轻点。”

染酒小声逼逼,“轻点不尽兴……”

“什么?”

“没什么。”他干笑两声,像是一想到什么,“其实我一直都很想和你说一件事情。”

楚俞问:“什么事情?”

“你愿不愿意和我回家,见我的爸爸妈妈?”

话音刚落,楚俞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收紧,眼底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。

或许是灯光昏暗,又或者说染酒对他的滤镜太强,直接忽视掉这一点微弱的变化。

楚俞不知道怎么回答,生怕他会说择日不如撞日,毕竟他还没有做好面对他们的准备。

这么多年,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回家,回家对于他来说是奢侈的,如果硬要说回家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,那就只能用一句话概括

——在地狱里走过的那一遭,不值一提。

可是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,此刻回去认祖归宗,不知道是好是坏。

况且那个家已经有另外一个人接替自己的位置,他不知道此刻自己回去,是否是正确的决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