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肖帮主别来无恙。”

简陋干燥的房间里,肖定道坐在轮椅上,闻言缓缓抬起眼眸,见来者,嘴角上扬,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。

手指轻轻敲击着窗台上的铝合金,微微侧头,看着外面的黄沙漫天,“帮主这个称呼,肖某不大喜欢。”

“我手中有一样东西,我想肖帮主会喜欢。”

“哦?”

玻璃上倒映着他那张老态的脸,额间有一道长长的疤痕,连着左眼直至下颚线,疤痕如同一条雪白的蛆虫附着在脸上,表面不是光滑的,而是凹凸不平如同花菜的形状,好似在上面涂了一层腐蚀性的药物,给他本就凶恶的脸上增加几分狰狞,恐怖至极。

“闻三少爷最好是能拿出我看的上的东西,否则,我可就要和你清算闻家上一辈的旧账。”

这话让闻时晏心中一颤,透过玻璃与其对视,心境暴露的一览无余,却还要强装镇定。

“我来南亚二月有余,与肖帮主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,若不是我手中的东西对肖帮主来说有些用处,想必也不可能活着站在这里。”

肖定道冷笑一声,“当年多伦唯亚内战,你爸在其中捞了不少好处,你的所作所为若是他泉下有知,会不会气得掀开棺材板?”

“怕是没这个机会。”闻时晏说:“我如今的所作所为,不及他当年的万分之一。”

“还真是有趣,”肖定道双手撑在轮椅上,缓缓站起身,下垂的衣领让人能一眼看见他胸口的疤痕。

刀疤,子弹穿透的疤痕……各式各样。

让闻时晏惊讶的不是他身上的疤痕,而是他能站起来。

他的腿不是早就废掉了吗?!为什么还能站起来?

闻时晏惊讶地嘴巴都没有合上,就下意识往后退一步,“你……”

肖定道漫不经心道:“既然闻三少爷诚心合作,那肖某定当以诚相待,你说,是不是这个道理?”

他上前一步,走到闻时晏身前,距离很近,近到闻时晏能看见他太阳穴上的伤,那是子弹穿透太阳穴留下的!

他到底是什么人,怎样都能活下来?

肖定道看出他心中所思,指着自己的太阳穴,开口为他答疑解惑,“当年你父亲送给我的见面礼。”

说着,单手做出手|枪的姿势,对着自己脑袋上开了一枪,“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