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会怎样?”

“反之,借助助听器效果也不是很明显。”

“也就是说他有可能完全失聪?”

皇甫先生点点头,安慰的话不想再说,若是当时拔掉针,也只是损伤听力,后期能够恢复,现在因为她的急切和无知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,作为医生,他只能尽自己所能。

若是以前,梁柳辛听见有人这么咒骂自己的儿子,她一定会让那人尝尝五马分尸的滋味儿,可现在她没有勇气这样做,皇甫先生是南亚最德高望重的医生,染酒最后一场手术还得靠他。

这几天她没有再去医院,只是让晓雾去医院打听关于染酒的病情,晓雾说染酒睡了两天才醒,醒了之后一直不吃不喝,梁柳辛想要去看他,被晓雾阻止。

“我的耳朵什么情况我比你更清楚,你不用骗我。”

染酒趴在窗户上看窗外,以前这个位置能听见外面的欢声笑语,现在除了稀碎嘈杂的叽喳声,什么也听不清。

楚俞以为他醒来知道真相以后会大吵大闹,再不济也会像上次那样砸东西,没想到他却异常的平静,平静地让人担心。

楚俞蹲在他身前,牵着他放在膝盖上的手,轻声道:“对不起……是我没有照顾好你。”

他的声音本来就温柔,传进染酒耳朵里几乎听不见,即便听不见,染酒也知道他在说什么。

伸出手触碰楚俞的脸,问:“我们什么时候回满城?”

“下个月。”

什么时候回满城不重要,就算明天就能回满城,他也听不见,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让楚俞不那么自责。

南州的事情他有听说,楚俞一面要在医院照顾自己,还要分神与南州分部对抗,这几个月他肯定没有休息好。

他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事情给他添麻烦。

“我可以自己走路吗?我不想坐轮椅。”

楚俞没有回答, 牵起他的手轻轻往外拉动。

这个意思很明显,单手撑在轮椅上站起来,二人本就很近,这下基本上就黏在一起。

染酒说:“你好久都没有亲我了。”

楚俞满眼心疼的看着他,心中有许多话想要和他讲,可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,他压抑着心中的酸涩,捧着他的脸,低头贴在他的额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