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的气温要比兖北更低,上车时是深秋,下车时已是初冬。
龙组小院里乱糟糟的。
金木匠集合了上十名工匠正在中院收尾,见常威回来,带着他检查已经改造好的各处房间。
办公室,档案室,审讯室,羁押室......
“你这瓷砖是哪里来的?”常威见审讯室里居然贴了花瓷砖,大吃一惊。
这玩意现在是计划内物资,并不容易搞到。
“听说是部委一位姓张的领导特批,我也不知道审讯室为什么要贴瓷砖接水管,还以为这里是洗澡用的呢。”
“呵呵,呵呵。”常威干笑着没解释。
估计是张龙老爹,毕竟这种紧俏物资只有他手里有。
因为改造,原本在这里集训的反扒大队已经转去分局礼堂,留下邬继茂每天撑着拐杖在院子里溜达。
常威打了个招呼,去后院看望两老头。
“我们看过报纸了,小常威,兖北的事情做的很好。”
“唉,去了就把人家公安局给掀翻了,以后再下去,只怕地方上都要如临大敌。”
“你是给老百姓当官做主,还是给那些官僚做牛马?”
“我又不怕,别说一个处级的局长,厅级我都抓过。”
“就是要这样,小常威,别辜负了大首长的那首诗。”
常威沉默了会,幽幽道:“其实都是分内的事,赞誉过了。”
张老头给倒了杯茶,揉搓了下他脑袋,“总是要立个榜样的,而且这件事也算是给地方上提个醒。”
这话之前范团儿也说过。
常威当然明白大首长的用意,如此大张旗鼓在群众日报宣传,自然不是为了给他扬名,更大的目的是在警告。
“我师傅当年下山的时候留下过一句话,修行人不要空谈,你连爱国爱民都做不到,怎么去悲悯众生?”
常威诧异的看向张老头,不知道他突然说起这个做什么?
但是他觉得这话说的很赞。
后世那些贼秃,白天念经拜佛,晚上花天酒地,张口众生皆苦,闭口大慈大悲。
真有事的时候,庙门一关开始避世。
就这样,还有人深信不疑。
烧着几块钱的香,就敢在庙里许几个亿的愿。
岂不知,寺庙都开始装避雷针。
张老头当然不是谈佛道之争,他这话是对常威说的,“修行之人在山上修行,官员在官场修行,都是一个道理,入朝为官,首先要爱国爱民。”
常威顿时了然,用力的点点头。
老王头在炉子边靠着取暖,开口问道:“小杜这次受伤了?”
“嗯,特务掏枪要杀我,他直接扑了上去。”
“伤的怎么样?”
“还行......我把果子给了他一小块,不敢给多。”
“......应该的,这孩子一心向着你,好好待他。”老王头慢悠悠喝了口茶水,“你家不是祖传中医吗?随便找个方子,把这个果子加进去炼些药丸备着,到时候也有个说辞。”
常威眼前一亮。
对呀,这是个好方法。
我家就是中医,会炼药怎么了?
回去找个锅试一试。
人家用电磁炉都能炼丹药,我手捏几颗药丸应该没问题吧?
甚至可以多炼制几种,治伤的,健体的,养生的。
只要控制好份量就行。
和俩老头聊了会,常威回到中院。
大办公室里,邬继茂长吁短叹,错过了一场大戏,让他心痛不已。
龙组第一次公开亮相,居然没有他。
唉声叹气好一会,他脑子一转,冒出个主意。
“我说,咱们既然已经公开了,是不是每个人可以起个代号啊,比如常威就是睚......我们也可以有个代号嘛,这说出去多神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