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(1 / 2)

她心想:这应该不算趁人之危吧。

当然不算!

许倾尘又皱眉头,用绵软的声音说出一句自认为十分有威慑力的话,“罚你,罚你抄一百遍。”

苏音‘咯咯’笑出声,“好啊。”

许倾尘没再说话,而是靠在沙发上睡着了,临睡前,她还在说:“罚,要罚…”

苏音笑不拢嘴,这样的许倾尘难得一见,不多看几眼岂不是太亏。但适可而止。苏音很快收回视线,起身将沙发上的毯子给许倾尘盖上,再顺手关掉电视。

全都黑了。

苏音站在黑夜里,哪里都不想去。她说她就应该待在这里,待在有许倾尘的地方。这就是宿命感,解释不通的宿命感。

-

在陌生的地方很难睡着,苏音又醒了,她打开床头灯,一看才两点多。她闭眼,却怎么都睡不着了,越躺越渴,她掀开被子,起身去客厅找水喝。于是,她看见这一幕——

昏黄的灯光簇拥在许倾尘身上,她坐姿优雅,轻轻晃动酒杯,透明酒杯里的液体漾出涟漪,倒影在里面的她的脸:

冰冷,麻木。

许倾尘并不想看自己这副模样,迅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杯子空了,苏音的心也空了。

苏音走过去。

许倾尘看着苏音朝她走来,她眼中无波无澜,与刚才的她判若两人,看来是酒醒了。

苏音:“老师,你醒了。”

许倾尘:“嗯。”

又拿起酒瓶,她边往杯里倒边说:“睡不着吗,陪我坐会儿。”

许倾尘的声音很平静,可苏音却感觉她很寂寞,不是生理的寂寞,应该是灵魂的寂寞。

苏音懂,因为她也很寂寞。所以当在许倾尘身边坐下时,她说:“老师,你很累吧。”

肯定句。

许倾尘的手一抖,有酒顺着杯壁往下淌,最终,干涸在她的手背上。她掩住复杂的情绪,继续倒酒,这回,一滴没洒,她将酒杯往嘴边送。

苏音又说:“老师,我知道你很累。”

拿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,许倾尘侧头看向苏音,像自我麻痹般说:“我不累,我一点都不累。”

苏音笑了笑,她没和许倾尘争论,而是一本正经道:“可是我累,我好累。”

许倾尘愣了。她不是不累,而是她不敢说累。可是当她听见别人跟她说累,她突然敢说了。因为同病相怜容易让人卸下防备,放松警惕。

苏音追问:“老师,那你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