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一个小辈如此嘲讽、不敬,是个人都受不了!这名修士面目狰狞,劲气凌厉,杀机四溢,要将韶音毙于掌下。
然而他被同门和瑶池的修士们拦下了。
“贱不贱啊?”他甩开同门,冲着瑶池方向怒骂。
臭丫头单单骂了他们紫霄宫吗?她同样骂了瑶池,好不好?
瑶池的贱胚子,呸!
赵清寻冷着脸,瞥了一眼韶音的方向,又转回来:“你我宗门之事,休要牵连旁人。”
小姑娘不过是不合时宜的笑了一声,虽然出言不敬,却也罪不至死。
但郦道友也拉着他,眼带讥笑与恶意,扫过韶音,笑容满面道:“既然小姑娘邀请了,你便将修为压制到筑基期,与她‘讨教’两招。”
她不怀好意的目光,与卢云闵对上,卢云闵顿时懂了,嘿嘿一笑:“是,师姐。”
筑基期?也分筑基初期,筑基中期,筑基后期,和筑基大圆满。
他瞧着韶音不过筑基初期的样子。
“你要做什么?”金长老一把将韶音拉到身后,与她传音道。
按照他的习惯,第一反应是站出来声明此事乃误会,赔一句不是,立刻拉她离开。
但经过天宝阁的事,他知道这小丫头不是莽撞胡为的性子,一时竟迟疑了,没有立刻做她的主。
果然,韶音面无惧色,从他身后走出来,笑盈盈地晃动着长剑,说道:“那就请了。”
竟是当真要跟金丹修士过招。
同桌的络腮胡子皱紧眉头,站起来道:“堂堂金丹修士,欺负一个筑基小辈,不合适吧?”
这小孩是嘴欠了点,但教训教训就够了,可是看着紫霄宫这副做派,分明要杀人,却是过了。
卢云闵眯眼看过去,认出这个散修,就是刚才打散他的灵力的那个:“滚!”
络腮胡子顿时神情不快。
同时,在场诸多散修们纷纷站起来。
不比宗门弟子,资源丰厚,靠山牢固。散修的修炼很艰难,平时抢资源也是打破了头。但出门在外,却是团结。
“多谢前辈。”韶音转头,冲络腮胡子一笑,“不过,区区金丹压制成的筑基,我还不放在眼里。”
络腮胡子:“……”
“??”
不敢置信,她说什么?区区金丹?压制成的筑基?不放在眼里?
“好,好,是老子多事了。”络腮胡子气笑了,一屁股坐回去,再也不管了。
韶音满意地点点头,又看向在场其他人,只见也都没了拔剑相助的心,顿时安心下来。
转回头,就看见一张黑黢黢的面具,眼里喷火。
“师兄当然不在其列。”韶音忙道,“天下金丹修士,我只服师兄!”
金长老是介意她那句区区金丹吗?是气她不知好歹,得罪了在场所有金丹!
“不知死活!拿命来!”卢云闵已经耐不住性子,拔剑冲了过来。
他将修为压制在金丹之下,筑基大圆满,比韶音高出三个小境界。
不出意外,他一个能打韶音几十个。
在场众人都看出来,但无人说话。本来有人打抱不平的,但因为韶音那句“区区金丹”“不放在眼里”,也都熄了心思。
“就在这里吗?”韶音拔剑后退,“打坏东西,紫霄宫赔吗?”
大厅是众多客人吃饭休息之所,可不是空荡荡的演武场,任由修士糟蹋。
卢云闵想也不想就说:“拿你的小命赔!”
现今紫霄宫出了一名渡劫期真君,而他的师尊又刚好小有突破,卢云闵在宗门中便扬眉吐气,出行在外亦是目中无人。
同门尚且要让他三分,何况是野路子散修?正是跪着给他擦鞋都嫌低贱。
他不把韶音看在眼里,算得上俊逸的脸上满是残忍阴狠。
“先说好,我们比试归比试,只能算是切磋,不得伤对方性命或修为。”韶音刚退至门外,卢云闵的剑气就追上来,她一边挥剑抵挡,一边扬声道。
“幼稚!”
“既然怕死,何必嚣张?”
客厅里,众人纷纷拍桌子。
她刚才话说得那样不客气,现在怕了?
须知金丹修士就算压制修为,可灵力的凝练程度,对战的经验积累,心法与功法的熟稔,远非筑基可比。
更何况,他堪堪压制到筑基大圆满,而小娃不过筑基初期?
她非死即伤,怕是要废了!
金长老已经先一步飞出去,打起二十分精神,灵力蓄于全身,聚精会神地盯着场上。
紫霄宫的其他修士,亦紧跟着飞了出去。
瑶池的女修们落后一步,跟了出去。
其他散修们思忖片刻,也出去了。闲着也是闲着,瞧瞧热闹!
转瞬间,大厅中变得空空荡荡,只余下寥寥数人,尚坐在原位。
大厅一端是客栈的出口,走出去便是大街,另一端连着内院,韶音正是从这个出口飞出,将卢云闵引到流水瀑布旁边的空地上。
“道友,切磋而已,出手未免太狠辣了些!”韶音一边提剑抵挡,一边高声道,“速速收手,否则我不客气了!”
卢云闵眼神狠辣:“死吧!”
一条丈高的火龙从他剑尖飞出,咆哮着冲向韶音,将她团团围住。
这是卢云闵所修的《炎阳剑诀》,是高品阶的功法,非紫霄宫内门弟子,无缘触碰。
他只将修为压制到筑基大圆满,灵力浑厚,火龙散发出灼灼热度,离得老远,观战的众人都察觉到这热意。
再看被火龙困住的韶音,纷纷摇头:“活该。”
“自讨苦吃。”
她不过一个筑基,竟敢瞧不起金丹修士。受到教训了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