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善惊了，这些蝙蝠脑容量难道只有一点大吗？自己只是想和它们再谈点条件。

但现在距离冲出深渊，只剩下最后不到5秒的时间，反正他也根本就没想过将这些蝙蝠真的带出去，自己控制不住他们，控制不住的因素都是不稳定的。

林善缓缓下沉，沉入虚神的身体里，使得自己和虚神合二为一。

他控制触手将围绕在旁边的十几只蝙蝠全部抓住，并带着这些蝙蝠一同冲刺。

在即将冲出深渊的前一秒，这些蝙蝠拼命的挣扎，有将近十只蝙蝠扯断的触手逃跑。

那些没有逃跑的蝙蝠也被林善提前松开。

这些蝙蝠很害怕飞出深渊，或许是害怕黄熊，但他没必要将蝙蝠带出去增加不必要麻烦。

林善再次见到黄熊。

虚神哪怕加上眼睛上方的触手，也才堪堪比黄熊高出一点点。

“虚神......”黄熊的声音中带着深邃的回响，它的两个硕大瞳孔紧紧盯着虚神，眼中闪烁着古老的光芒，似乎在穿越时空，追溯着久远以前的记忆，“是谁...在控制虚神......”

“是我。”林善的身影从虚神体内缓缓浮现，带着一种凛然的气度，声音中不带一丝波动。

“你是刚刚的人类，你为什么能召唤虚神？”黄熊的疑惑在它那宽广如海的脸庞上凝结。

“别人教我的？”林善抿了抿嘴角，语气似乎在试探，如果这黄熊有智慧，而且还是高层次的生命，他不可能看不出自己和前身的关系。

“不可能，大咒只能由一人掌握。”黄熊断然否定，它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。

“你没发现我和你的主人长得一模一样吗？”林善微微抬头，目光正直地与黄熊的眼神相对。

“你为什么要冒充主人？”黄熊的声音中开始泛起了波动，那是一种混合着愤怒和困惑的情绪。

林善毫不遮掩的说，“我就是我。”

一阵呼啸的风声从林善旁边掠过，黄熊的巨大掌忽然伸出，动作之快让人措不及防，在林善反应过来之前，他已经被巨熊的手掌紧紧抓住。

“是主人把虚神送给你的，对吗？”黄熊的声音突然柔和了下来，双眼中充满了追问和渴望。

“嗯，是这样。”林善的回答简单，他大概有些明白黄熊的意思，它不想肯定前身已经死了。

“主人现在在哪？他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来找我？我好疼，每一秒都好疼......”黄熊的声音开始颤抖，痛苦在它那巨大的身躯中传遍，每个字都像是带着沉重的枷锁。

“他已经死了。”想了想，林善还是决定直接说出真相，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，黄熊应该就知道真相了，所以那时候它才会那么愤怒。

林善的话语简练而直接，但每个字都沉重如石，落在心湖上激起层层涟漪。

“不可能的，主人不会死，你不会了解主人的能力，他一定又在算计什么，所以故意假死，我明白的。”黄熊的话语渐渐低沉，它的双目开始失去焦距，变得呆滞，仿佛失去了灵魂的引导。

林善静静等待了片刻，见黄熊没有更多的反应，便缓缓开口，“我想找你要一件东西。”他的声音平静而低沉，如同深夜的风穿过幽谷。

黄熊稍显迟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，似乎从回忆的深渊中回过神来，它的声音带着一种淡淡的悲怆，“时光槊是吗？你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在找这个。”

林善看向它，“所以，你什么都知道。”

黄熊的声音在沉默之后缓缓流淌开来，带着岁月沉淀下的疲惫和对未来模糊的渴望，“麻烦你出去的时候带话给主人，就说...大黄一直都在等他，但大黄已经很累了，恐怕等不了多久了。”

林善的胸腔中似乎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在一瞬间沉沉落下，他深深吸入了一口冷空气，眼中的光芒复杂交织，他点了点头，那一刻，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沉重的承诺下静默了，“嗯……我将你的话带到。”

黄熊伸手，其动作缓慢而沉重，仿佛是在挪动整个世界的负荷，它从蓬松的皮毛深处摸索出一个黯淡的铁罐，那铁罐上布满岁月的斑驳，记录着无数往昔的故事。

“我这一生的收藏，都送给你了，希望……没什么，你走吧。”黄熊的声音低沉，似有千言万语欲言又止，最终化作了一句简单的送别。

林善接过铁罐，手中沉甸甸的感觉让他不禁凝神，一时间，他犹豫了一下，然后问，“时光槊应该可以将你带出去，你想出去吗？”

“我……出不去了。”黄熊指了指后背的锁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