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哎哎!刚才哪位兄台说的美妖娘作伴知足的?”
“得了吧,也就是嘴巴说说好看,要让妖怪真站到眼前谁不跑啊。”
“妖就是妖,烧杀抢掠,那才是它们的本性!”
……
堂下议论声此起彼伏,童欢悠听着只觉得怒火中烧,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啪!”
少女双手抓在窗边,身子往下探出半个,怒喊道:
“少瞎扯了,别人就生个娃啥也没干就嚷嚷要处死人家,到底谁有病啊?其他妖怪一看就是因为没有太子妃镇压才做乱的!”
“同理人族要是没有首领管制!不同样会抛弃人性胡作非为吗!”
她怒目圆睁,柳眉倒竖,“还有你!对就你!戴个高帽要秃顶的狗八!别看了指的就是你!”
“就你这肥头大耳,脑壳长脓水融化的变性生物,出门三里地别人都会误认为你是一坨 dog shit!”
“还美妖娘,能不能甩你裤裆撒泡尿看看自己长得什么挫样,你娘都不想要你,你还美妖娘!我要是当你娘我都觉得丢了八辈祖宗的脸了,河忒!”
底下人听罢,气得面红耳赤,纷纷还嘴,指着童欢悠喊道:
“哪儿来的丫头片子!来这撒泼了?”
又是一富商接道:“明秋楼怎么放这野丫头进来了!伤风败俗!啊!”
话还没说完,二人的手忽的被不知从哪儿来的板栗砸中,只听得手骨清脆断裂一响。
童欢悠双手叉腰,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神情:“瞎说遭报应了哇!活该!”
说完,“砰”的一声关上窗户,懒得再管楼下掌柜哄着听客们的动静。
“倒是个脾气爆的。”手拿折扇的女说书人轻敲了一下桌面,脸上笑意意味深长,眼中透着几分兴味。
雅间内,童欢悠气鼓鼓地将面前茶水一饮而尽,“咕噜咕噜”地润了润刚才骂得有些口干舌燥的嗓子。
禹卿辞见她如此模样,不禁觉得有些想笑,嘴角微微上扬。
他本因那故事,心中早就结成一团乱麻,仿若突然间,有人直接拿把剪刀。
不管不顾冲过来,将那团乱麻一股脑地剪了个稀巴烂。
“你这模样,怎像是那故事中的主角是你似的。”
童欢悠抬眸,撞上那宛若深潭一般的眼眸,眼神微微一滞,生出一丝心疼。
“我只是实话实说,明明太子妃什么也没做,她救了太子,太子战场上如有神助,我猜她或多或少也帮了忙,因为生……”
话到这里,童欢悠一顿,意识到不对,忙闭了嘴,脸上闪过一丝慌乱。
禹卿辞挑眉一笑,那笑容中却莫名透着一丝悲凉:“我说了,我是孤儿。”
童欢悠张了张嘴,欲言又止,不知如何安慰。
即便伤口随着时间已经慢慢结痂,长合。
可伤口就是伤口……它终究是存在的痕迹,抹不掉,也根本忘不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