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挡住她的眼睛。
童欢悠不明所以,满心疑惑地问:“卿辞你干嘛?”
禹卿辞斜睨那红衣女鬼一眼,低柔着嗓音道:“有垃圾,会脏了悠悠的眼睛。”
童欢悠满头问号。
垃圾?怎么妖族也乱丢垃圾吗?
这不文明不提倡哈……
”可是你挡着我的眼睛我看不到路啊。”
说着,童欢悠作势要去扒拉捂住自己眼睛的大手。
倏地,轻纱拂面,眼前一片红色的朦胧。
“我牵着你走,不需要看路。”禹卿辞将红色的发带蒙住了童欢悠的眼睛,在她耳旁轻声哄道。
童欢悠撇了撇嘴,由着他牵着走,也不去好奇是什么。
她啊,对自己不好的事情,向来听劝。
可当禹卿辞领着她走过那缺口时。
她隐约觉得身后有一道阴寒的视线紧紧盯着自己。
只见那红衣女鬼布满血丝、腐烂的眼睛缓缓下垂,落在那一头银发的挺立的身影上,眼底的恨意顿时如波涛般翻涌。
她想要张嘴欲出声,然而身体的怨气不断被结界吸取,使她发不出一句声音。
她被骗了,她被灭容骗了。
灭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她,在墓穴利用她引来禹卿辞后。
丈夫躯体被毁,自己滔天的怨气被利用拿来融开结界的缺口。
如今她已经是油尽灯枯,在魂飞魄散的边缘……
恨啊,好恨啊,怨啊,好怨啊……
悔啊,要是一开始不去招惹这头狼,她会不会是另一种结局。
她是不是就有复活丈夫的希望?
裂到耳根后的嘴角,惨烈一笑。
视线消失的最后一幕,是那个白发少年回眸,冷漠的注视着她的消亡。
那眼神,就像是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。
你路经小路看到一只蚂蚁正在努力的搬运食物,下一秒,抬脚将它踩死。
———
“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,你若有自信比得过那女子,都不需要本长老邀功。”
灭容漫不经心地翻着手中褐色的书籍,头也不抬地说道。
在他的正下方,琉梓俯首跪拜,一脸负气地说道:
“可少主竟收下了树王之女,还将能够增强妖力,一万年才长出的圣珠花送去她的殿中。”
“这不就证明少主并不是真的只非那女子一人不可吗?”
灭容冷哼一声:“树王?之前各妖王地盘争夺唯独只有他独善其身,你以为是因为什么?“
琉梓秀眉微蹙,思索片刻后道:“属下自然知道,他的盘枝渗透北荒,又表现得对其他领地没有意图的模样,这才在那场八王之乱中,得以完好脱身。”
灭容:“你清楚就好。”
“这样说来,那树王之女岂不是……”
“你都能想到的事情,主上怎么会想不到?”
“那主上的意思是?想要借一个导火索?”
灭容放下手中的书,淡扫她一眼,没有作答。
琉梓见状,眼底的仰慕快要溢了出来,绕着发,媚声道:“不愧是少主,这英明不凡的决断。简直让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