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了契约书,老羊头儿这次干净利落的摁下手印,他心里也安心。
“大哥,你现在就要去找车,把这些羊给装上,你只有两两个时辰的时间,我们还要去镇子上办事,两个时辰后,咱们在镇子口集合,这个是定金二十两。”
贾闫冰让万老二掏出二十两银子给老羊头儿。
老羊头儿看见银子心中的不快也消散了大半,什么都比不上这银子货真价实。
老羊头儿接过银子笑呵呵道:“好好,两个时辰后,俺一定在镇子口等着。”
贾闫冰和万老二立即告辞,乘着马车往镇子上去。
福宝趴在车厢的被子里,被子暖烘烘的,舒服的她直打滚,马车跑起来有些颠簸,福宝一个没抓稳,连人带被子滚落在车厢上,像是个西瓜似的,骨碌碌滚到了车厢门口。
“丫头!”贾闫冰脸色顿时大变。
没想到福宝从被子里蠕动出来,露出一个笑脸来,“嘻嘻,我没事,先生不必担心,好好玩呢。”
贾闫冰没有见过这么皮实的丫头,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是该训斥还是该笑。
福宝却像是一只脱壳的蛹一样,蛄蛹半天才从卷成花卷般的被子里蛄蛹出来,头发散乱的披在身后,脸上还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。
她又像是一只小松鼠一样,撅着小屁股,使劲去拖拽被子,想把被子从车厢门口拖到车厢后面去,这幸好车厢里不染尘埃,否则这被子都被她当成拖地的抹布了。
贾闫冰也算是看出来了,这丫头和一般人家的女孩子真不相同,她十分有灵性,却又不像大家族出来的孩子那般遵守规矩,不过贾闫冰经过人参的起落,早就看透了,什么规矩都是给人设置的枷锁,人就应该是自由的。
所以他决定改变授课方式,让福宝保留这一份童真。
“丫头,先生来考考你,你从这次的买卖中有没有学到什么东西啊?”
贾闫冰靠在车厢上,垂眸看着福宝温声问道。
福宝立即像个乖宝宝似的,把被子往自己身上一裹,直接伸开两腿席地而坐,扬起小脑袋,忽闪忽闪的眨着大眼睛,小脸一脸认真回道:“先生,福宝觉得这次的买卖先生刚开始就已经算好了全局,老羊头儿大叔看似不情不愿和咱们做生意,但是福宝觉得他好像一直都是在被先生牵着鼻子走,不知道福宝说的对不对?”
贾闫冰有些讶然,这孩子这么厉害?比他小时候好像还要厉害一些,他这两天什么都没有给福宝说,这丫头也没怎么问,她竟然能直指要害,这丫头是神童吧?
“丫头,你说的没错,我的心理价其实是八文钱,不过咱们做商人不可以只认钱,不认人,老羊头儿昨晚收留了咱们一晚上,咱们让出一文的利给他,算是咱们付的食宿费了,不过这是个例,像对皮货店的老板,咱们就不用这么客气,半文钱都要挣一挣。”
“先生,福宝觉得,你是心软了,你看老羊头儿一家不容易吧?”
福宝歪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贾闫冰。
贾闫冰没有回话,他确实心软了,这是生活教会他的经商之道。
“丫头,挣钱对于咱们来说很简单,简单的如同吃饭喝水,可是对于百姓而言,却难如登天,他们和咱们不是一类人,但是咱们在经商之余,可以做一些善举,这是福报,对于奸商,咱们就不必顾及他们,他们都是黑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