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过奖。”沈庭珏说:“你今日要是不把账给我算了,我就让你变成笑话,传遍大江南北的那种。”

他神色淡下来时,无端生出一股叫人不寒而栗的气势,很像是铁血沙场淬出的一身冷冽锋芒。

王中贵暗自心惊,视线瞥了眼扶着刀守在门口一动不动的侍卫司,咬咬牙,重新坐了回去,继续打马虎眼:

“沈大人,户部也是有苦难言啊,我就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吧,有钱谁不情愿结?这要是国库充盈时,那都不是个事儿,只是这钱眼下真结不上,你听我给你算啊,按照......”

“别废话。”沈庭珏把茶盏“哐”地扔到桌上,差点倒户部尚书一腿茶水:

“谁还没有个难处了?各司其职,你的难处同我何关?你掌管户部,就要办好自已该干的差事,干不了,就趁早腾出位置给别人,要哭穷就去哭给你爹娘听,我现在只要钱,你给不了,我就去把你家抄了,我就不信了,你家里没藏座金山银山。”

王中贵面上一阵铁青,干脆站直身,梗着脖子,居高临下:“沈大人若想蛮横对之,那我也没办法,反正要钱没有,你就是把刀架我脑袋上,也没......”

话音未落,他听得一声出鞘的铮鸣,未及反应,冰冷剑锋已抵在颈间。

外头的守卫见状,欲要冲进来,皆被侍卫司持刀挡住。

气氛陡然肃杀起来。

王中贵就是一个文人,顿时吓得绷紧背脊,不敢动,唇瓣颤抖:“你你你你......”

沈庭珏将他一脚踹回椅里,剑锋紧逼:“给不给?别逼我削你。”

王中贵额角细汗密布:“没,没钱,给不嘶----”

剑锋在脆弱的脖颈处不紧不慢地划出一个细小的口子,当即有血珠冒出。

“要钱没有,要命一条是吧?”沈庭珏笑了笑,握紧剑柄:“王尚书好气魄,我是不是该给你个痛快?”

王中贵脸都吓白了,怒目而视:“我是朝廷命官,你敢杀我,你也得完!”

沈庭珏偏了偏头,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:“我杀你?我为什么要杀你,哦,是了,是你见色起意,欲对我图谋不轨,我奋起反抗,一不小心抹了你脖子。”

沈庭珏迅速编好始末,自觉很是满意,眼神无辜:“杀人纯属自卫,所以我为什么得完?”

王中贵不可置信地瞪大眼,浑身直抖,差点当场气得晕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