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因为他长着一张白净讨喜的脸?

闻惊崆眯起了眼,仔细盯着沈庭珏瞧,肤白似雪,再添上一件素白狐裘,犹如一朵怒放的盛世白莲。

简直清纯得不要不要的。

是个人见了都得迷糊。

果然,长得好真的很重要。

闻惊崆唏嘘间,只见副将小跑过来,抖落肩头的雪,朝手心里呼了口热气:“仵作验尸结果出来了,人果然是先被摁进水里溺死的,身上倒没有其他的伤痕,不过,却发现了一个更惊人的地方,你们猜猜是什么。”

萧寒烨睨去一眼。

副将本想卖会关子,被他凉凉一瞥,不禁打了个寒颤,清清嗓子,说:“那个桑汶,是女的!女的啊!”

他嗓门嚎得过于大,国子监众人听得一清二楚,顿时哗然而起,七嘴八舌讨论得沸沸扬扬,场面堪比菜市场的大娘们聚众八卦。

萧寒烨嫌吵,冷冷呵斥了一声:“都给孤闭嘴。”

众人瞬间噤声,缩着脑袋,连气都不敢大喘,像鹌鹑似的垂头听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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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扮男装进国子监入学,这种事往大了说可是欺君之罪,可如今人都死了,罪名自然也无从论起,反倒将案情弄得愈发扑朔迷离。

一个乡野出身的女子,放着好好的私塾书院不读,却偏偏千里迢迢来到长安,扮男装进了国子监。

难道是因为心怀壮志,想要像男儿一样求取功名,封侯拜相?

若真如此,倒是个奇女子。

但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。

进国子监的监生,身份祖籍都会一一登记在册,大理寺连夜派人赶去桑汶在安溪村的老家,却是晚了一步。

据村民说,桑家半夜走水,有人夜间起来上茅房时,见远处火光冲天,急忙叫醒邻里乡亲,成群结队赶去,到时火已经快把屋子烧没了,桑家二老不见踪影,十有八九是葬身火海了。

可悲可叹。

提及桑家二老是否有个女儿,村民摇头,说:“没有女儿,只有个儿子,叫桑汶,十岁就去京城,给大户人家当仆人,三年前才回乡来,之后一直待在家中侍奉二老,刻苦读书,说是要考取功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