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皋出列而跪:“臣遵旨。”

说完丞相大人遇刺一事,萧寒烨便提起了南四郡匪寇一事,表示骁骑营迟迟剿灭不了,自已要亲自前往,也好借此机会代天子巡察民情。

太子一出京,准没干好事,不希望他去的官员当即叽叽歪歪一大堆“殿下身份尊贵,不宜离京,离京了就会遇险”之类的言论。

而希望他离京的官员则是鼎力支持。

代天子巡民情,甚好甚好,他们终于可以喘口气了,不用天天夹紧尾巴、被太子殿下当做不会累的骡子无情压榨。

太子是个有自已想法的孩子,承桓帝知道管不住他,只得嘱咐他多加小心,要经常给自已传信报平安,勿乐不思蜀,忘了还有个父皇在家等着他回来。

萧寒烨面无表情:“哦。”

笑死。

您老不过是要压榨我干活而已。

下朝后,沈庭珏亦步亦趋跟在萧寒烨身后,虎视眈眈。

萧寒烨走了一段路,终于忍不住转过身:“你跟着干嘛?”

沈庭珏说:“你心里清楚。”

萧寒烨:“?”

太子殿下迅速回忆了下最近的所作所为,清清白白,根本没有干什么对不起他的事。

干嘛一副质问负心汉的语气?

莫名其妙。

萧寒烨转过身,懒得理他。

沈庭珏扯住他袖子:“我也要去。”

萧寒烨被扯得有点踉跄,看了他一会,说:“不行。”

沈庭珏眨眼:“你懂我的意思吗?”

“懂。”萧寒烨把袖子扯回来:“你想跟孤去南四郡。”

沈庭珏嘻嘻笑:“嗯嗯嗯。”

萧寒烨戳他脑袋:“不行。”

沈庭珏笑容瞬间没了,不高兴:“为什么?”

萧寒烨花了一整晚的时间看完从表弟那里要来的《教子经》,觉得自已已能领悟贯通,学以致用。

孩子这种生物,乖的时候就像只小白兔,不乖的时候就像前世来的讨债鬼,刚开始谈话时,要温柔且耐心。

萧寒烨给沈庭珏拢紧狐裘,眼神很温柔,但也没温柔到哪里去,反而看着有些怪异瘆人,不怀好意:

“柔弱不能自理,就该好好窝在房里盖金丝被喝燕窝,衣来伸手饭来张口,南四郡匪寇穷凶极恶,一个眼神就能把你吓晕,况且舟车劳顿,若再加上水土不服,你搞不好会一路上吐下泻,还是乖乖待在府里,等孤回来,孤给你带一车土特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