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安石觉得这话问得真好笑,你他娘的不设机关陷阱,我们又怎么会掉下来?

然而现在敌众我寡,宋安石不敢正面怼,低声下气:“意外,真的纯属意外,我们也不想的。”

二当家姜扈摆着张黑风煞气脸:“大半夜的,你们到清莲谷作甚?”

宋安石说:“散步。”

姜扈嗤笑:“大晚上到夜深人静的山谷散步,脑子抽了?”

宋安石一副“你怎么知道你好厉害”的表情:“嗯嗯嗯。”

姜扈:“......。”

秦司岩视线落在沈庭珏身上,直勾勾打量着他。

沈庭珏不躲不闪地看过去,眼底凝起一片薄而锋锐的寒芒。

两人视线无声对峙片刻,秦司岩率先开口:“公子身手不错,不知师从何门?”

沈庭珏神色淡漠,没吭声,像是故意装作没听见一样,爱搭不理,在外人眼里看来,简直拽得很。

宋安石捣捣他胳膊,挤眉弄眼——你能不能别摆着一张别人欠你百八十万的臭脸?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兄弟,这种时候,就得当个不要脸的马屁精。

沈庭珏冷着脸,连个眼神都没给他。

秦司岩把视线移到宋安石身上,问:“他是谁?”

宋安石:“......。”

这该怎么说?

太子殿下的暗卫首领,丞相的宝贝儿子,侍卫司都指挥使,皇上亲封的永乐侯,还是……未来的太子妃?

这身份太多了,随便说一个都能吓死你。

只不过土匪向来厌恶朝廷,搞不好知道沈小侯爷的身份后,会把怨气发泄在他身上,那自已不被土匪剁了,也得被太子殿下剁了。

宋安石咳嗽两声,想了想,道:“他是我的病人。”

这等于回答了句废话。

秦司岩挑眉一笑,目光饶有兴味地落回沈庭珏身上:“他有病?”

宋安石点头:“脑袋有点毛病,脾气不稳定,时好时疯,要不然也不会大半夜发疯跑上山,不小心踩中机关掉落陷阱。”

沈庭珏侧头瞥他。

宋安石顿觉脖子凉飕飕的,坚决不去看他,硬着头皮继续说:“大当家,您就放我们回去吧,他还要回去喝药呢,要是耽误了喝药时间,会发病的,他发起病来时,就像练邪功走火入魔一样,特别吓人的,江湖高手都难以镇压得了他,搞不好您这座山寨,等下就会变得血流成河,横尸遍野!”

周围的人半信半疑,仔细瞅着沈庭珏那张冷酷无比的面容,齐齐倒吸一口冷气。

他看着真的好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