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司岩以茶作酒,敬了萧寒烨一杯:“殿下贤德有为,草民常有耳闻,早有投靠之心。”

叶舟遥忍不住去看他说这句话时是什么表情。

贤德有为?

早有投靠之心?

你在山寨里可不是这么说的。

萧寒烨脸皮厚,宠辱不惊:“孤作为储君,自然得贤德有为,看来孤这太子当得果然不负众望,好名声都传到深山老林去了。”

秦司岩保持微笑,心道“你可真不要脸”。

萧寒烨搁下茶杯,凛冽的眸光变得平易近人几分:“大当家放心,孤御下虽严,但非不通人情世故之主,只要是为孤效力的,孤一定不会亏待。”

暗卫在树上齐齐点头。

是不会亏待。

但会往死里压榨人干活。

萧寒烨问:“可还有条件?”

秦司岩静默两息,笑笑:“有,不过那个眼下不急,以后再说也无妨。”

萧寒烨看他一阵,十指微拢,勾唇道:“孤可否问问,大当家祖籍何处?为何会选择驻扎于挽木崖上?”

“不知,草民是义父在山上捡的。”秦司岩眼底带着几分追忆往事的惆怅:“义父是住在苍茫山脚下的村民,几年前不慎落入了苗疆人手中,想必早已不在人世了,被炼制为野傀也未可知。”

萧寒烨神色难辨,也不知信没信,喝了口茶,缓缓说:“苍茫山匪势猖獗,闹得官府不宁,可是大当家想要引起朝廷注意?你知道孤好战,且又想逐步收拢兵权,只要把动静闹大,你料定孤一定会来,是吗?”

“是。”

秦司岩微微颔首,承认得很是坦荡,不躲不闪地对上萧寒烨的视线,平静道:“但草民顶多也就是时不时进城吓唬吓唬百姓,并未真的烧杀抢掠,就算有,也是干劫富济贫的好事,或者让小弟们编排一些故事散播到城里,吓得百姓不敢出门而已。”

萧寒烨眼底渐渐透出几分明悟,同他笑了笑。

秦司岩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太子殿下,瞧不出他到底信不信,挪回目光,继续说:“至于上山那些无恶不作的土匪,可与草民无关,都是些鱼龙混杂的人凑一块,随便扯个旗帜划个地,就当是山寨了,且南四郡挨着商道,更容易惹土匪眼红,匪患频发,不足为奇。”

夜风流转,萧寒烨似笑非笑:“烈火帮大当家身高九尺目射霹雳,呼风唤雨通灵招鬼,简直无所不能,这也是编排的?”

秦司岩看了眼编排出这些谣言的叶舟遥,神色淡定:“嗯。”

萧寒烨请教道:“不知清莲谷那些机关,都是谁设计的?如此奇才,孤定要好好重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