坦白来说,焚火堂如今做事愈发不知收敛,既想着要搅动江湖风云,还想要在波涛诡谲的朝堂中掺和一脚,企图让江湖朝堂皆动荡不安,如此下去,早晚都会引来大祸。

她身为左护法,可没少帮着干伤天害理的事,毕竟谁都是不得好死的命,到头来皆是化作一抔黄土,没必要顾忌太多。

虽然对外,她是令无数人心惊胆战的魔教妖女,但在堂主面前,护法与弟子的命,都一样如蝼蚁般低贱,否则也不会用尸蛊丹控制着他们。

好死不如赖活着,没有人会跟自已的命过不去。

左莺思索再三,终于打算退让一步,声音嘶哑:“你们真能解尸蛊丹的毒?”

沈庭珏面不改色:“宋神医敢跟你发誓。”

宋安石看他一眼,为什么不是你跟她发誓?为什么?

沈庭珏神情淡定,唬人嘛,你只管站着点头便是。

左莺捂着唇咳嗽两声,艰难地挪动着身子,虚弱靠墙:“再过七天,便是毒发的日子,要是你们骗我呢?”

萧寒烨好笑道:“你觉得毒发之时,焚火堂能及时给你送来解药?与其抱有幻想,不如相信此刻站在你面前的这位神医,七天后,便可保你活命。”

左莺咬着唇,表情纠结,明显还是不信任他们。

“信不信随你,要知道,你可是孤最仁慈对待的阶下囚了,别人那是连选择活命的都没有。”萧寒烨拂袖起身, 神情冷峻,显然耐心已经逐渐耗尽,走至沈庭珏身边,拉着他就要往外走。

左莺瞥了眼一旁死不瞑目的厨娘,咬咬牙,决定赌一把:“你们想要我做些什么?”

萧寒烨说:“孤想知道焚火堂有什么目的。”

左莺听着外头风声咆哮,视线随意看向窗外,只见白雪覆黑瓦,茫茫一片,很白很干净。

她沉默一会,缓缓低声:“想让萧国动乱不安。”

答案与意料之中猜想的几乎一样,萧寒烨并无多大意外,负手而立,居高临下地看她:“你也是燕国人?”

左莺的眼皮颤了一颤,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,垂下脑袋,点点头。

萧寒烨问:“皆听命于谁?”

左莺神情颓败,整张脸都惨白惨白的,头发散乱,活像从地底爬出来的女鬼,她蜷着手指,轻而又缓地念出两个字:“太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