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舟遥睫毛颤了两下,想露出喜色,又生怕被误以为自已对于秦司岩不用娶王女是有多高兴,遂绷着脸,佯装淡定:“你真有办法搅黄这场婚事?”

“......有吧。”沈庭珏站起身,广袖兜风,大步走出房间,冯管家扯过架上的狐裘,追在后头喊:“公子公子,披件狐裘再出门。”

宣德殿中,海提娜眼睛三不五时就会落在秦司岩身上,眉眼英俊举止潇洒,真是越看越合她胃口,真不知在床上会是怎么一番风情。

秦司岩目视前方,坚决不去看她一眼,非常后悔自已出门时为何没易容成丑八怪,结亲之事,他人微言轻,直言不喜欢对方的说辞来拒绝定然无效,遂只能一直表明自已身份低微,实在配不上王女殿下。

海提娜被他拒绝得十分不爽,出声道:“辽东与燕国联姻时,便是认了个义女封为公主嫁过去,你既觉身份地位,提娜就斗胆请萧皇陛下,认他为义子,给个王爵,如此一来,也算是楼兰与萧国皇室联姻,皆大欢喜。”

承桓帝看她,心说,喜的只有你,那位秦公子看着就很不喜。

强行逼婚这事实在太不厚道了,承桓帝良心过意不去,只好让他的好大儿来当这个坏人。

承桓帝清了清嗓子,看向萧寒烨:“司岩既然是太子的人,此事就交由太子全权决定。”

言外之意,你自已看着办,别来烦朕,反正这坏人朕不当。

萧寒烨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,琢磨着怎么再来一番“父慈子孝”时,忽听内侍进来汇报,说是沈小侯爷求见。

萧寒烨顿觉自家父皇肉眼可见来了精神,隐约充满着有好戏发生的期待。

承桓帝也不知道为什么,反正就觉得沈庭珏一出现的地方绝对有好戏,很正经地咳嗽一声:“传。”

沈庭珏一如既往地白衣飘飘,总带给人一股他很纯洁无瑕的迷惑性,眸光干净清澈,只要他愿意装可怜,立刻就有一种“全天下我最无辜最柔弱”的白莲气质。

海提娜一见着他,不妙的感觉便浓浓涌上心头,凭她自小在深宫长大的经验,敢肯定这人绝对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人畜无害。

承桓帝笑道:“小珏怎么来了?”

沈庭珏也不绕弯子,直白道:“听说王女要选秦公子当驸马,所以,我顾不上吃饭,立马赶来阻扰。”

萧寒烨:“……咳咳。”

为了别的男人连饭都顾不上吃,当孤不存在的是吗?

在场的大臣以及楼兰使臣表情也甚是微妙,但他们则是因为头一次见这种想来找事还如此直言不讳、理直气壮的人,难以置信地想,你顶着张清冷脸,和说你想来找茬的语气未免太不搭了吧?

沈庭珏便是靠着这点实诚赢得圣宠,承桓帝险些哈哈笑出了声,又顾及帝王形象,及时止住,稍微坐直了些,端起茶盏,稳声道:“小侯爷可是认为这场亲事有不妥之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