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惊崆到养心殿时,却听闻承桓帝去了相府,暗叹一句“命苦”,掉头出宫直奔相府。

承桓帝正拉着秦司岩比拼酒量,却反而将自已灌得醉眼醺醺,见闻惊崆出现,着实愣了许久,才缓缓认清对方是谁。

闻惊崆来回折腾,跑出了一身汗,胡乱用袖子擦了擦,将事情大概讲述了一番,承桓帝晃了晃有些晕乎的脑袋:“嗯?你说那楼兰王女跟谁睡了?”

闻惊崆凑近,提高嗓门:“康王!”

声音之大,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。

承桓帝一激灵,惊得打了个酒嗝,脑子瞬间清明,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。

相府众人也没想到除夕夜还能吃到如此大的瓜,齐齐“嚯”了一声,丞相翘了翘胡子,险些嚎出一嗓子“斯文扫地”。

叶舟遥却听得有些晕,看向闻惊崆:“你是说,那楼兰王女跟景王相约去城北的画舫游湖,结果,却反而与康王……衣不蔽体地躺在同一张床上?”

闻惊崆点点头,也搞不懂这一桩风月案到底是怎么个弯弯绕绕。

丞相问:“景王呢?”

闻惊崆表情微妙,张了张嘴,话还没说出,自已先憋不住“噗”地笑出声,捂着嘴,自顾自在那乐不可支。

这副模样一看就知还发生了什么好戏,萧寒烨踢他一脚:“说。”

“……咳咳!”闻惊崆清了清嗓子,换上严肃脸:“禁军是在另一艘画舫找到景王的,他正同纪家二小姐在一块。”

承桓帝皱了皱眉,缓缓问:“在做什么?”

闻惊崆憋笑,咬文嚼字:“坦诚相对,同榻而眠。”

萧寒烨瞬间领悟,抱着胳膊,唯恐天不乱地乐出声,“啧啧”摇头,承桓帝却气得整张脸都绿了,须发大张,恼怒拍桌,连连破口大骂“混账东西”——大过年的,居然给他闹出这等斯文扫地的丑事,可真给皇室长脸!

沈庭珏适时倒杯解酒茶过去,又劝了一句“勿要气坏了龙体”,乖巧懂事,简直比太子殿下还像个“孝子”。

承桓帝喝了口解酒茶,感慨一声:“唉,要是皇子们都像你这么省心就好了。”

沈庭珏眯了眯眼,对自已是个“乖孩子”的定义又深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