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府后花园养了一池塘的锦鲤,谢阁老站在岸边,随意抛洒着鱼粮,萧堇泓负手站在他身旁,发现池塘中死了几条锦鲤,随口道了句“可惜”。

谢阁老声音淡淡:“不过是一群玩物,死便死了。”

话虽如此,却朝一旁的侍卫摆摆手,示意他们将平日里负责饲养锦鲤的下人拖去杀了。

下人哀声求饶,仍逃不过处死的命运。

“权力至上,只有实权在握,才可随意主宰他人生死。”

谢阁老居高临下地瞧着一群锦鲤争食,从怀中取出一张薄薄的纸条递了过去,萧堇泓接过纸条粗略一扫,里面写着五六个名字。

萧堇泓不解:“这几人是?”

“邓初玮弄来的名单,那六人,家世干净,出身清白,从表面上看,与纪氏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,实则,却是纪章精挑细选出来的优秀学子。”

谢阁老目光深沉:“武将就该做好武将的职责,为朝廷选拔文官,岂是他能插手?这份名单,王爷可知道该如何做?”

萧堇泓心领神会,将名单收进袖子,眼底闪过一抹阴狠:“外祖放心。”

天色渐晚,月上梢头,街边的灯笼也已尽数亮了起来,连涑带着手下巡了一日,过到宣仁街,便与侍卫司其他兄弟进行交接。

邓初玮用过晚膳后便去了谢府谈事,离开后依旧若有所思,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。

马车突然停了下来,邓初玮猝不及防,身体向前倒,额头撞到前面,撞得生疼,不由恼怒骂道:“废物!怎么驾的车?”

外面一片安静,没有人回答他,邓初玮悚然一惊,眼角不吉利地跳了两下,屏住呼吸,小心翼翼掀开车帘,还未待他看个清楚,手腕陡然被攥住,一股蛮力将他直接拽下了车。

玉林巷一向安静,尤其是入夜之后,基本上没有什么行人,邓府的车夫和护卫都已经倒在了地上,不知生死。

邓初玮还以为是朝堂上哪个同僚派杀手来杀自已,登时面色大变,惊出一身冷汗。

一袭白衣出现在眼前,邓初玮抬头看去,未及瞧清楚对方是谁,一个麻袋兜头罩下,隔绝掉了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