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砚过去扶住他,语带担忧:“席兄受伤了?”

“不妨事,小伤而已。”席承章眉目儒雅,笑起来温润如玉,朝叶舟遥和秦司岩见过一礼,替三人各自倒了杯茶。

秦司岩瞧他倒茶时,五指修长,带有明显的薄茧,不像是个只会提笔的文人,出声问道:“听闻席公子昨夜遇袭,不知是如何逃过一劫?”

席承章不躲不闪,与他对上视线:“在下习得一些武艺傍身,又有护卫相助,这才保住性命,可惜,让贼人给跑了,不过……”

席承章话音一顿,视线望着门口,欲言又止,似乎是生怕被外头的官兵听了什么去,迟疑片刻,从袖中掏出一块腰牌,推至秦司岩和叶舟遥面前,压低声音:“昨夜打斗时,那一伙人落下的。”

腰牌上面赫然刻着“刑部”两字,底下则是刻着编号,只要一查,便知是刑部中哪个官兵落下的。

叶舟遥与秦司岩对视了一眼,随即将视线移到席承章身上,满脸探究。

席承章垂落眼睫,苦笑道:“此事我尚不敢宣扬,且外面皆是刑部官兵,将我看得极严,保不齐还要下杀手,本以为只能在此等死,所幸六殿下此刻前来,还请六殿下能救在下一命。”

说完,他撩着衣袍就要跪下。

秦司岩在他旁边,见状眼疾手快扶了一把,探究的视线落在他身上,眸中闪过一丝狐疑。

叶舟遥:“咳咳。”

秦司岩松开手,视线也随之移开,说道:“除了这块腰牌,可还有其他可疑之处?”

叶舟遥:“……。”

搞什么?询问别人却看着我干嘛?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已是在吃醋,没有的事!

席承章来回看了两人几眼,才确定秦司岩是在问自已,摇了摇头。

再一次体会到官场的险恶,苏砚在旁极轻地叹了口气,白龙在他腰间嗅了嗅,抬起爪子去抠他衣袍上的竹子绣纹。

雪狼体型又大又胖,爪子也锋利,苏砚还以为它是要挠自已,受惊不浅,手一抖,没端稳茶杯,洒了一地茶水。

叶舟遥扬手拍了下白龙的脑袋,余光却瞥见茶水滋滋起泡,那是掺了剧毒才有的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