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德全从未见过太子殿下被如此对待,怔愣了下,手忙脚乱上前,倒了杯水递过去。

沈庭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,被空气中刺鼻的辣椒粉气味呛得直打喷嚏,萧寒烨好气又好笑,让内侍端来盆水,拧干毛巾给他擦手,发自内心地感慨:“脾气真大,在床上也不见你这么害羞,连打趣一句都不行。”

沈庭珏呛得眼眶略红,将不高兴的表情演绎出了几分委屈。

萧寒烨握住他的双手,深情无比,语调宠溺:“宝贝真是个调皮的小人儿,孤好爱。”

沈庭珏面红耳赤,不满催促:“说正事。”

萧寒烨摸了摸尚存着灼烧感的薄唇,不敢再逗他,老实坐了回去:“彭远志拿的那份名单上有六人,死了五个,一个活着,秦司岩找过去时,他扬言刺客得手未遂逃走之际,掉了块刑部腰牌,再者,客栈小二还招供,彭远志身边的书令史买通他在茶中下毒,试图杀人灭口,如今刑部嫌疑反而最大,案子便移交给了大理寺。”

沈庭珏张嘴吃下他喂来的桂花圆子,大感诧异——自已只不过睡了一觉,风水便转得如此之快。

沈庭珏问:“那六个学子,皆是何来历?”

“家世不算显赫,但也差不到哪里去,亲戚要么在江湖中颇有威望,要么便是富甲一方的大商人,单凭这点关系,那六个学子,寻常人也不敢轻易招惹,若是他们皆死在彭远志手里,刑部无疑树立了不少敌人。”

萧寒烨道:“况且,他们才华优异,死了的话,其他学子越有机会可上榜。”

沈庭珏抿了抿唇,不解道:“六人却偏偏存了一活口指认刑部,似乎有些过于奇怪。”

“若不是有人存心为之,哪会如此顺理成章?”萧寒烨道:“刑部想对付礼部,祸事却反而落到自已头上,保不准有人暗里猜测,是孤设计谋害学子,反将刑部一军。”

沈庭珏当即蹙起眉头。

萧寒烨最喜欢看小暗卫因为自已生气的样子,脑袋靠着他肩膀,眼神委屈中带着惆怅,看上去很是可怜,小声抱怨:“总有人想害孤,孤好难。”

吴德全有被雷到,偏头看向窗外,不忍直视。

沈庭珏一片护主之心本就根深蒂固,加之如今两情相悦,更容忍不得太子殿下遭人算计,眸光一暗,又安抚似的亲了亲他。

萧寒烨没想到装委屈还能有这福利,满脸喜悦,目光炯炯,趁机提要求:“唇上还火辣辣的,真难受,小珏给孤舔一舔。”

话落,余光见沈庭珏抬起手,萧寒烨生怕他又要洒自已一脸辣椒粉,飞快道:“孤开玩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