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部侍郎顶下了罪名,大理寺欲再查清其中诸般细节,谁料小刑部侍郎和书令史却忽然暴毙牢中,经仵作查明,两人在进牢狱之前,早已服了毒。

线索整个断开,最后也只能草草结案,给两人安上一个畏罪自尽的名头,再加之有谢府的势力在其中周旋,彭远志无罪释放。

杨舜也检举了诸多官员,将礼部往年春闱用徇私舞弊手段录进来的人一一写清楚,交给姚印清呈递到东宫太子面前。

此举影响极大,那些不是凭借自已真才实当上父母官的大臣,悉数被革职,萧寒烨隐去杨舜检举之事,且在御前力保他并未贪污,至于礼部那些每次春闱都参与收贿舞弊的官员,则是全被革职问罪。

结案后的第二日,禁军张贴榜文,将春闱一事的全部经过都详细交代清楚,百姓争先恐后去瞧个明白,大感意外,纷纷没想到此次除了命案,居然还牵扯到前几次春闱的舞弊。

榜文上写明了是太子殿下查清此事,力除朝中蛀虫,着实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,百姓欢呼叫好,免不了称赞太子一番。

承桓帝特意交代翰林院写榜文时,要着重描述太子的贤明有为,借此机会提高他的民望,且要写得通俗易懂,能让百姓看得明白,也好让太子一眼就看出自已对他的拳拳父爱。

翰林院院土一肚子腹诽,按照君命写了洋洋洒洒的一大篇,前面几段交代清楚案件,后面皆是对太子的称赞,马屁几乎拍到了天上。

叶舟遥表情复杂地挤出人群,走远了些,才出声道:“我还是头一次见如此奇特的榜文。”

秦司岩笑了笑:“皇上只想表明他的态度罢了,无论朝中斗得如何厉害,他依然站在太子这边。”

叶舟遥说:“要不是父皇偏爱于他,就那狗脾气,估计早被废了。”

说完等了半晌,未得回应,叶舟遥侧头看去,见秦司岩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,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,纳闷道:“想什么呢?”

秦司岩不动声色地收敛好情绪,似是感慨:“我只是觉得,殿下性子张扬霸道,有一半是本性,另一半则是皇上给的底气,若皇上对他诸多猜忌,殿下行事作风哪敢如此张扬?”

叶舟遥想想也觉有理,身为皇子看似尊荣,但没有圣宠便什么都不是,这么一想,他哥是真的命好,起码比起史书上那些不受宠爱、过得憋屈又谨慎低微的太子要好得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