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此处,他禁不住幸灾乐祸,嘻嘻笑起来。

沈庭珏微微偏头,雪白的皮囊在破碎的落日下折映冷冷水光:“让暗卫看着点,别真伤到了人。”

自从在姑苏病了一场,他回京后就一直喝着宋安石开的药,说是得连喝两个多月调理元气,长公主每回都盯得紧,沈庭珏找不到机会倒掉,喝得人犯困,说话带着鼻音,看起来随时要睡过去。

萧寒烨将他抱起来,自已占据了藤椅,把人放腿上,手指一下下地划过沈庭珏的面颊。

他手上带有茧子,搓起来很舒服,沈庭珏趴在那结实的胸膛上,享受得眼睛都眯起来了,微微侧起身,脖颈露出了弧度,自含莹润,用额头去蹭着他略带胡茬的下巴,迷迷糊糊的样子看起来很好欺负。

萧寒烨揉捏着他的脸:“局势到了这里,谢家肯定会提议承凛领兵离京,少个对手,纪章为人心胸狭隘,胆大心狠,敢兵行险招,绝不会甘心坐以待毙,我们要让他看到有机会可以逆转,一旦按耐不住便会乱,就容易落入下风。”

沈庭珏说:“我爹今日在朝中痛快骂了一顿,走到哪见谁都黑风煞气。”

萧寒烨摸着他,面上神色正经:“孤早就说他动起脾气比驴还难搞,咱们得离远点。”

“那不都是因为殿下。”沈庭珏哼道:“等他知道了,连做梦肯定都在骂你。“

萧寒烨暗自嗤了一声,心说“骂就骂呗,不痛不痒的,反正气得跳脚的又不是孤”。

萧寒烨心里一套嘴上一套,低头蹭着沈庭珏的脖颈,猛男撒娇:“唉,沈怀文骂人可凶了,到时候要是跟孤干架,小珏可得护着孤。”

沈庭珏拍拍他的发顶,又摸了摸,像平日里在抚摸那两只雪狼似的:“君子动口不动手,丞相是斯文人,顶多也就撸袖子比划比划,况且他素来疼惜我,嗯,有句话叫什么来着……哦,打狗还得看主人呢,对吧?”

萧寒烨:“……。”

什么话?

完全没有一个字爱听的。

禁军已经将纪府门口闹事的人群给赶散了,但一时半会想要平息众怒没那么容易,加之还有东宫暗卫游走在民间火上浇油,挖空心思败坏纪氏名声,让事态变得更加严峻,禁军职在维持京中秩序,闻惊崆装模作样地抓了几个百姓审问,上朝后将供词呈递了到御前。